他蹭地坐直身子，将脸蛋从灼热的肌肤相亲中抽离出来，转着眼珠子四下游离，“没有。”
毫无底气。
季林衍勾着唇，突而向上顶//了//顶//kua，“真的没有？嗯？”
池羽吓得尖叫，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在他们自己的公寓，忙伸手捂着嘴。
然而还是晚了，厨房的推拉门被打开，苏念安焦急地走了出来，“哥，怎么……了？”
话还没完，看到沙发上姿势暧昧的两人，猛地转过了身，“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继续。”
逃也似的回了厨房，关门的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妖魔鬼怪。
客厅里安静极了，安静得连厨房内苏妈妈的问话声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
“没、没什么。”
“脸怎么这么红？”
“热、热的。”
“你出去歇会儿，这儿妈妈一个人就可以。”
“不、不用了。”
“……”
“哥哥要吃我做的糖醋排骨，我做完再出去。”
“那好吧，那你先做，我刚刚发现家里没盐了，我先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
“没有。”
苏妈妈将围裙取下，伸手去推推拉门，池羽吓得赶紧从季林衍的身上下来，门内苏念安突然大喊一声，“妈！”
苏妈妈被他惊得手一抖，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快了几分，她扭过头，有些责备地道：“你这孩子，怎么突然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我，那个……您带瓶饮料。”
“行。”
苏妈妈终于拉开门出来的时候，池羽和季林衍已经正襟危坐，模样乖巧地看着电视。
她从客厅经过，朝池羽招了招手，“小羽，跟妈妈下楼去买点东西。”
话落，看向季林衍，笑得十分温柔和善，“小季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可以，随意一些，我让小羽帮我提点东西。”
她知道这样晾着新上门的儿婿不太好，但她真的有事要问池羽。
季林衍当然理解她，站起身礼貌地应下，目送他们离开。
超市在小区口，下了电梯后还需要走五百多米的距离才到。
苏妈妈整了整鬓角散落的头发，慈爱的目光落在池羽身上，“小羽，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妈妈说啊？”
”妈。”池羽垂着眸子，用脚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苏妈妈指了指小区内的公共长椅，“过去坐会儿吧。”
“嗯。”
池羽跟苏妈妈说了很多，说他和季林衍的过去，他们怎么在一起，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分手，又如何重逢，为何结婚。
前面的如实交代，后面的用了季林衍同苏念安说的版本。
“当时只想着快点脱离池家，忘了跟您说，对不起。”
苏妈妈再一次听到大儿子的过去，那些心酸的、无奈的、悔恨的、痛苦的情绪又爬满心头，她掩着面，竭力抑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松开手，看着池羽，目光更加温柔，“妈妈不怪你，你能从池家脱离出来是好事。妈妈看得出你是真的很喜欢他，但他是不是也真的那么喜欢你？还有，你们的身份悬殊这么大，他爸妈知道吗？能接受吗？”
婚姻毕竟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如果季家长辈不同意，那池羽的处境就很艰难，苏妈妈很担心。
“如果……妈妈永远都在。”
“知道的。”池羽怕苏妈妈伤心，忙安慰，“妈您放心，长辈们都知道的，他们没有反对，他们、他们对我很好，季林衍也对我很好。”
池羽又撒谎了，心里涌上浓浓的罪恶感。
“那就好。”苏妈妈松了口气，“那什么时候咱们约着见个面，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我……”池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就后悔刚刚撒谎了，但是不撒谎又没办法安抚苏妈妈，他有些纠结，“我问问季林衍，看他们什么时候有空吧。”
能拖就拖吧。
“好，定了时间提前告诉妈妈，妈妈好换班。”
“嗯。”
心事重重的池羽陪苏妈妈买了盐和饮料，以及整整两袋子水果，终于在近半个多小时后又回到了家。
他将水果放进冰箱，被苏妈妈推出厨房，同时被推出来的还有苏念安。
兄弟俩相视一笑，池羽将苏念安拉回到沙发上坐下，季林衍凑了过来，有些紧张地小声问：“妈有没有生气？”
池羽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季林衍蹙着眉，“不知道。”
别的事他还能有信心，这个真的没底。
“你刚刚让我去厨房，就是为了让我探妈的口风吧？”
季林衍立马意味深长地扫了池羽一眼，“我记得某人说，并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