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直盯着她看,她走过去递给他一包纸巾。“你的手上有血,擦擦吧。”
徐栖尧看着她的脸迟疑了很久才接过纸巾,没说话。
她很快就离开了,和一个男孩。她笑着跟那个男孩子说话的模样被他看在眼里,他心里即刻泛起了一阵莫名的占有欲。
多年后他知道,那个男孩是她亲弟弟。
他鬼使神差的拆开纸巾,抽出一张,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迹。血迹已经干了,他看着依旧白皙的纸巾突然笑了。
他想,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女孩产生好感。
她漂亮,乖巧,善良,就如一张洁白的纸巾。而他,反之。
不应该这样的,但是想要。
他笑自己。
后来,他参加所有母亲安排的聚餐,在亲友面前知性懂事,在学校里性格开朗,成绩优异。喜欢他的女孩不计其数,对那些喜欢他的女孩他总是笑着拒绝。
暗里,他对言语诋毁过他父亲的那些人,一一进行报复。
他刚发现母亲与那人的私情,那几日,他在自我消化,压抑,他在计划。他恨母亲背叛父亲,往日对他的疼爱,与父亲的恩爱,温柔的母亲形象在他心里荡然无存。
他眸里出现暗黑的恨意。
不能被母亲发现他的反常,他想。
那时起,他学会了隐忍。
一次,他在学校食堂吃饭。邻桌有个男生故意在同学面前诋毁他,造谣他,明知他就坐在隔壁桌。
恶毒的语言砸进他耳里。
在学校里,这种事太多了。
可能是妒忌他被女生们喜欢,或成绩优异,或家庭富裕。不管他去哪个学校,永远有人说同样的谣言或恶言相向。
徐栖尧安静地吃完饭,走到那人面前问他叫什么。
那人大声说了自己的名字,还嘲讽了几句。徐栖尧冷笑着离开。
当晚,他将人关在废弃的郊外小屋,他一次又一次的问那人,他,徐栖尧到底做了什么,那人当然不敢说话,沉默或不沉默都使他暴怒。最终将人折磨地奄奄一息。
那一家人当晚便举家搬离了N市。
第二日,这件事惊动了警察,当着全班的面将徐栖尧喊了出门。
他安然回来,一如往日,看似心静如水。
那次,他意识到,自己生病了。他发现有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冲动的行为,对很多事物特别的保护、占有欲,会在某些时刻急速占据整个思维行动。
他的理智战胜不了可怕的心绪。
但是有个人可以,是那个女孩。
他在拔出刀刺向那人脖子的那一刻,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女孩清甜的笑,他记得那天她在灯光下逆着光,脸上可爱的绒毛。他飘忽着的,暴戾且无法控制的情绪居然停止了。
那天之后,他急切地想找到那个女孩。他动用了私下关系网找她。
N市这么大,一个月后,依然了无音讯。
他想,算了。
第34章 徐栖尧*苏画
几年后的某一天,去徐礼岸的学校等他放学。他在小巷子口抽烟,恍惚间看见那个女孩站在校门口那颗大树下。
她的容貌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五官更加漂亮,依旧乖巧。
她背着一抚小提琴,穿着英式校服。笔直的细腿明晃晃地暴露在眼光下,他只看一眼心底便生出满满的占有欲。
他熄了烟,即刻就走过去搭讪她。
他看见女孩看他时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喜。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很想问她还记不记得他。
她给了他联系方式。
因为凑得太近,她被刺鼻的烟味呛到,咳嗽了两声。
徐栖尧挑眉,顿了一瞬,退开了几步。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
后来,他会主动联系她,靠近她,可是她忽远忽近。他不知道为什么。
大学,他去了J市念书。他考上了国内最优秀的金融学校之一。一部分是因为她。
他知道,她大学一定会回J市念,因为她的亲人都在那边。
在J市,女孩并没有比在N市更容易见到,她除了周一到周五在学校上课,其余时间都会回家。
他更为明显的感觉到女孩对他的刻意回避。
她们偶尔会一起吃饭,徐栖尧会去她学校找她,有时候她很忙,他可能根本见不到她。
他会在她教学楼楼下坐半个小时,然后离开。
徐栖尧问过她,觉得他如何,如果谈恋爱,他能不能是首选。她说他很好。
再没有后续。
自从他们再次相遇。他发现,如果能偶尔见到她,自己的病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对于她的逃避,他尊重她的选择。再也没暧昧地问过她谈恋爱的问题。
就这样过了四年。
大二时,徐栖尧被家里安排去英国留学,他拒绝了。这件事被她知道后,她说别为了她做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