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雪地里一个人慢慢爬了起来，随手不知道捡起来个什么东西对着周景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周景被推的一个踉跄，他猛地回头。
看见的就是乖乖倒地上的画面，还有紧随其后的冷冷一脚踹倒那个人，抢过砖头扔到一边，几拳就砸了过去。
血流在地上时，周景才回过神，他没管自己身上的伤，直接把乖乖翻了个面，于是便看见他脑袋右侧流血的地方了。
“你送他去医院。”周景一把扯过情绪失控打人的冷冷。
冷冷眼神都变了，抱起来昏迷过去的乖乖就往车子那边跑。
周景手上沾满了血，四处找了半天才找到打丢了的手机，他拨通了周昭的电话，言语简洁：“秦孟他二哥受伤了，替我挡了一下，你出来。”
挂了电话，周景直接拎起来被冷冷暴打了几拳的男人。
“周景你……”那人满脸是血，气若游丝：“你他妈……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你活该！你活该这辈子孤独终老！”
周景对着对方的鼻梁子一拳砸了过去，“去尼玛的！”
-
医院里。
乖乖清醒过来时，脑袋已经被缠的一圈又一圈纱布。
旁边坐着的不是他哥，而是周景。
周景低着头在滑手机，脸上没了笑。
“我大哥呢？”
周景听到声音抬头，收起手机：“他去给你准备换洗的衣服了，你觉得还好吗？”
“就是……”乖乖不敢摸自己脑袋：“头晕。”
脑震荡是必然的。
幸亏头骨硬，那人喝了酒，又挨了打，下手软绵绵的，这才没让乖乖受大伤。
“谢谢你。”周景特别严肃，“也对不起。”
乖乖摇了摇头，可一摇头，脑袋不仅疼还晕，而且还有点恶心。
“谢什么，道什么歉。”
“你怎么会在那儿？”周景问了句。
乖乖说：“我看你发了个照片，发现你还没回去。我想着你也喝了不少，万一大冬天出点什么事，比如冻死在路边，那我小妹不得找我麻烦啊？”
周景笑了：“你倒是没盼着我点好是吧？”
不过说完这句话，他就收起了笑容，“以后吧……”
“遇着这样的事，能躲开就躲开，你这个小体格，幸亏那个人当时没什么劲儿，不然你脑袋都要开瓢。”
周景到现在，眼前都是日料店提供的门口监控里，乖乖冲过来时替他挡的那一下。
这孩子……太实在了。
“哥给你道个谢，也会照顾你直到出院。”
乖乖摆摆手：“不用不用。”
周景也没跟他争执，他都决定好了。
“这事儿你大哥说不告诉你们家里人，我知道他的顾虑，所以等你好了，我再亲自登门给你父母赔礼道歉。”
“说什么呢？”乖乖说：“要是秦孟跟周晏以后能结婚，那你就是我哥啊。”
“谁家哥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在外面打架？”周景忽而一笑。
乖乖却反驳：“我觉得肯定是那些人没事找事，他们好几个人，不做一些过分的事，你怎么可能跟他们打起来？”
周景微怔，静静地注视着他，“你不觉得我有问题？”
“不觉得啊。”乖乖如实回答。
周景起了身，拿着烟和火离开了病房。
他点燃香烟蹲在住院部大门口的时候，一个人过来了。
不看人他都知道来人是谁。
“我知道错了，你要打就打吧。”
周昭站在雪中，静静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周景。
他眼中浮现了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可到了最后，他却只是说：“事情摆平了。”
等周昭往住院部里面走时，周景忽然问：“你不打我吗？”
周昭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冷风呼啸的将烟都快吹烬了。
“你都是我弟弟，有些事恕大哥无法苟同，但别人如果欺负你，大哥也是不能容忍的。”
那几个人跟周景认识，但之前因为某些事就断了联系，相互的印象也不大好。
今晚上偶然碰见，他们一开口就是对周景言语上的讥讽。
“周景。”
周昭微微侧眸，“刚刚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你跟那些人打起来的全过程，秦孟的大哥都知道了。”
周景的睫毛上挂了一片雪花，也凉到了瞳仁里，“嗯，我知道了。”
-
病房里。
乖乖也不困了，只是靠在床上躺着。
“周大哥。”
周昭带着一些东西过来，大衣上还携带着冬雪的温度，“这次的事谢谢你，也是因为周景才让你受了伤。”
“这不关你们的事。”乖乖笑了笑。
周昭点点头，“行，住院期间需要任何东西随时联系我，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们联系了最好的医生，你的伤我绝对不会让你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