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云:没,只是脸色不太好,不过别担心,我帮你说了些话。
梁遇唯:谢谢。
他点开陈最的头像。
她没有发消息来。
他给陈最发了条消息,问她是不是已经到家了。
陈最回复:嗯,已经到了。
梁遇唯:我刚开完会,一会就回来。
他这几天都习惯性地住在陈最的小屋子里,完全没有要回自己家的心思。
陈最回过来一个字:好。
梁遇唯盯着那个字,发了半分钟的呆。
她没有表露任何情绪,他心中却隐隐不安,像是面对着风暴来临之前,平静得让人害怕的海面。
梁遇唯驱车回陈最的家,还顺路买了一束花。
晚高峰还未结束,一路都不是很顺畅,这使得他更加烦躁。
在路过某个十字路口时,需要至少等三轮红灯才能通过,所有车子都在慢吞吞地往前挪。
梁遇唯注意到一辆白色的车子,似乎走错了车道,想要往他这条车道转。
对方没有打转向灯,梁遇唯本就烦躁,并不想让行,便紧跟着前车。
谁料到,那辆白色的车也横冲直撞地往这条车道上走。
砰地一声巨响,两辆车的车头撞在了一起。
梁遇唯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看右手边那辆白色的车,又忽然又下陷的感觉——他后面跟着的那辆车撞上了他的车尾。
梁遇唯差点磕在方向盘上。
人在车上的时候是懵的,他晕晕乎乎地打开车门,才发觉三辆车正紧密地连在一起。
他醒了醒脸,看了看自己,还好并没有受伤。
他绕到车前方,发现大灯已经碎了,他又去车后方查看,车尾有些凹陷。
白车的车主拿出吵架的架势,一上来就埋怨他不懂得礼让。
另一辆车的车主是个年轻女孩,她闷着声始终没说话,因为她跟在后面走神了,才没刹住。
梁遇唯并不想理论,他知道自己直行并没有错,便面无表情地拍照,报警,报保险。
他只想快点回去见陈最。
白车的车主则想方设法地干扰他,一会说自己的车没保险,一会又说他朋友开了修理厂,这点小伤能修好,私了算了。
梁遇唯跟陈最说临时有点事,要晚回去一会,陈最又回了个“好”。
他望着那个看不出情绪的字,忽然心情就变得很早,向那个喋喋不休的男人抛去个凌厉的眼神:“能不能闭嘴?”
等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来,划分责任、处理事故,用掉两个多小时,又因为附近已经造成拥堵,等拖车又等了一个多小时。
等一切处理妥当,已经是接近凌晨的时间。
结束后,梁遇唯拎着那束花打车去了陈最家。
因为在车上受了撞击,那束花已经变得有些凌乱。
他到时,陈最已经换了睡衣,眼神迷蒙。
她问他是临时加班了吗,怎么到这么晚。
他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玄关的灯没开,陈最并没有看到他手上的那束花,就转身进卧室了。
他将花放在茶几上,简单冲了个澡。
浴室里新添了他的毛巾和洗漱用品,是新买的,上面还有淡淡的香味。
柔软的毛巾抚平他焦躁的心。
他去了卧室,发现陈最躺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
他摸了摸她的脸:“等很久了吧?”
陈最笑了下,说:“嗯,不过一边看书,一边等你,时间过得挺快的。”
梁遇唯本想跟她聊聊白天的事,但看她有些疲惫,又看了眼时间,便吻了下她的眼睛,轻声道:“睡吧,晚安。”
-
梁遇唯暂时没有车,他便借了周墨的车——是周墨几个月前跟风买的电车,买来后就没怎么开过。
第二天下班,他赶去美术馆接陈最。
陈最不认识周墨的车,自然也没注意到驾驶位的人,她路过那辆车时,车窗忽然降了下来。
她下意识往里看了一眼,却看到梁遇唯悠悠地搭着方向盘,问:“我们顺路,可以送你回家。”
陈最眨了眨眼,往后退了几步,扫了眼车身:“你换车了?”
梁遇唯摇头道:“周墨的车。”
“你的车呢?”陈最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梁遇唯顿了顿,没说实话:“送去保养了。”
“这样啊。”陈最点点头,系好安全带,随口问了句,“茶几上的花是你买的吗?”
梁遇唯“嗯”了一声。
早上陈最要先去帮乔森取资料,他们两人没有一起出门。陈最是在他走后慢悠悠起床,才看到茶几上那束玫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