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语一转，说：“你是他的新娘，关于他的疑惑，你可以直接问他呀，旁人说什么也不如当事人的话管用呢。”
言希西一想，也对哦。
于是从台阶上起身，又去了斯尔泽的脚边坐下。
她哧溜溜喝着豆浆，眨巴着眼睛打量坐在沙发上的斯尔泽。
大概是黑暗神的缘故，斯尔泽身上的衣服全都是黑色的，不管西装还是衬衣，不管是睡衣还是长袍，统一的黑色。
“斯尔泽先生，我最先见你的时候，您头发是金黄色的呀？什么时候染黑的？”
她小声嘟囔：“你去做头发的时候怎么也不带着我，我也想打理一下头发。”
斯尔泽手里的书自她离开后就没翻页。
直到她坐在他脚边，仰头盯着他，他才象征性地翻页。
只是，眼睛虽然盯着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刚刚和那只魅叽里呱啦说那么多，到他这里却哑巴了。
盯着他看是什么意思？
得亏他好说话，她若是这般盯着别的神，眼珠子早就被挖了。
“黑色是我的发色。”
之前是金黄色，只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
言希西点头：“我也喜欢斯尔泽先生黑发的样子，特别帅气，特别的英俊。”
“那您是在哪里做的头发呢？”言希西好奇：“之前染成金发是因为您年少轻狂想试试头上有不同的颜色吗？”
斯尔泽：“没有染发。”
他补充：“我可以自由变换头发颜色。”
“哇！”言希西震惊：“那，那太厉害了吧。”
这样就省了好多做头发的费用啊，毕竟，现在的做头发一个说不好就是天价。
斯尔泽：？
人类新娘对厉害的定义，难道就是头发会变颜色？
实在肤浅无知。
言希西：“斯尔泽先生，那您能变一个彩虹色的头发我看看吗？”
斯尔泽：？？？
呵，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类敢这样要求他。
简直，找死！
斯尔泽对上她湿漉漉的期待无比的目光。
她的小嘴吸着豆浆，大概是到底了，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可她却没察觉，还在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盯着他。
捏着书页的手指泛紧，面无表情，“油条冷了。”
言希西：？？
哼！
不愿意变就不愿意变呗，竟然还想用这种幼稚的转移话题方式，这是当她傻啊。
“唔，斯尔泽先生，油条可好吃了，你吃吗？”
她咬了一口，然后又探着身子递给他。
令她意外的是，这随口一说，斯尔泽竟然俯身，在她拿着的油条上咬了口。
并评价：“还行。”
言希西：？？？见鬼！
“斯尔泽先生，我昨晚回别墅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是个鬼。”
昨晚全程跟随在她身后的斯尔泽挑眉，“哦？”
“是真的。”言希西生怕他不信，继续说：“出租车女司机是个妈妈，她去世的时候小孩只有六岁，而且刚好是孩子生日的那一天，她心心念念想给孩子送蛋糕回家，但是死了。”
第121章 要手拉手五个小时哦
“我帮她将蛋糕送给了她女儿，但是她女儿现在是三十六岁，不是六岁。”
言希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她已经去世三十年，可是她自己不知道，昨晚她把我送到别墅门口，说谢谢我。”
“其实我也没帮她什么忙，可她却谢谢我，我以前以为鬼都是狰狞可怕的特别坏，她一点都不像鬼。”
“而且她还是个特别好的妈妈，可惜她死了，如果活着，她女儿一定会很幸福。”
“我一直都想要一个这样的妈妈来着，她的女儿比我还惨，得到却又失去了。”
“斯尔泽先生，你有妈妈吗？”
“没有。”
冷冷淡淡的“没有”两个字，和软软绵绵的言希西的糖音差距太大了。
就像是一块黑色冰疙瘩投进温热清澈的像是在咕嘟咕嘟冒泡泡的水中。
格格不入。
而且把温暖暖的气氛也打破了。
言希西有些惊讶，“你和我一样也是孤儿吗？”
她把下巴又搁在他膝盖上，声音软软地说：“那咱们两个成为夫妻，好像也是缘分呢，没关系，没有爸爸妈妈疼我们，以后我们相互心疼，斯尔泽先生，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买蛋糕，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买蛋糕。”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什么，又问：“斯尔泽先生，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斯尔泽没有生日。
准确来说，神都没有生日。
因为岁月漫长到，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诞生。
但言希西这么问，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便是，沉睡中醒来看到她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