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烂梦(86)

“你真喜欢搞这种玫瑰花的情调,”我嘴上埋怨他,但清楚自己就吃这一套,嘴角已经高高扬起,故意自己翻自己的旧账,“你上次送的花,我看都没看就丢进垃圾桶了。”

“我知道,”宋西川无所谓地说,“但你把红丝带留下了。”

“我只是随手拆下来留着而已。”我反驳,并不想让他以为我是因为舍不得玫瑰,才留下了丝带。

红丝带,那时用来包紧牛皮纸的丝带,上面镶了金丝。

我发誓我只是觉得它好看,丢了可惜,才留下来,甚至自己日后都忘了它的存在。毕竟丝带不会坏掉,玫瑰却总会枯萎。

那天用红丝带凑合着倒挂满天星,肯定被宋西川瞧见了,我没想到他昏沉中托别人买的玫瑰花,递给我,居然还能记得它身上的细节,认出这条平平无奇的丝带。

在六年前,宋西川不止送过我一次花。

虽说送了我一捧红玫瑰是宋西川做过最浪漫的事情,但这也许只是我客观意义上的浪漫。玫瑰花作为陶冶的物质,宋西川一直觉得实际上并没有多大意义,感情稳定后便很少送了。

宋西川所认为的浪漫,也许是一次次的承诺与微小细节的付出,也许时间打磨去我们的感情,但他对待爱情的认真永远不会改变。

对爱情的考量也永远不会停止。

热饺子下肚,撑得很。现在的温度倒很适合饭后散步消食。

宋西川提着那袋龟饲料,却硬要我把红玫瑰拿在手里。这样走在路上其实有点突兀,但不是他拿就是我拿,总归有一个人要拿,我就当这个人了。

顿觉年轻了好几岁。

刚走上栈道,宋西川就问:“什么时候回去?”

“嗯?”我扭头。

他可能以为我没懂,换了个问法:“想走多久?”

我一愣,嘴角依然噙着笑,过了会儿说:“四五十分钟吧。”

第43章 想你挽留我

我希望,我们都在改变,我们永远在变好。

*

林召和我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说他还是没忍住,和丁舒云提了复合。

我没问他丁舒云答没答应,只和他说好,该有实际行动的时候就该有行动。

“是不是很唐突?”林召那头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我和她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她不肯搭理我。”

我和宋西川六年不见,一见,宋西川就说想复合,林召这算得了什么?

“有什么唐突的,”我说,“你不想离开她,你爱她,你想她,任何一条都可以当做复合的理由。如果你想的话,那就这么去做好了,其实拖得久反而不好。”

林召讷讷地“啊”了一声,不应了。

我想找点其他的话来证明自己的观点,结果说出口却变成了:“我复合了。”

“——什么!?”手机中传来石破天惊的叫喊,“你说你跟谁复合了!?”

“西川啊,”我理所应当,“现在我和你可不是难兄难弟了,哦不对,本来也不是难兄难弟嘛。”

“我靠,你们分了六年都还能复合,我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我顿了顿,“虽然,我也觉得我和西川很离谱,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答应他。”

林召肯定在那头翻了个白眼,我听他吐槽道:“叫西川都叫得那么顺口了......我上次刚刚劝过你,所以你真的决定了?”

“嗯,”我的手指在桌面划了两个圈,“这可能是我和‘他’的缘分,挡也挡不住。”

*

那天和林召通完电话,不久后宋西川和我说,他已经帮忙约了林召和他女朋友见面,当然没以林召的名字邀请。

具体怎么约出来的,我没问,无非就是宋西川动用了一些关系,找了借口,或工作或生活,约出的丁舒云。

我马上就告诉了林召,哪知林召临时打起退堂鼓来,和我说他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见面又该怎么做。

我安抚他几句,他却听不进去,搞得好似和丁舒云真走到生死尽头似的,无奈下,他提出让我陪同一块去的请求,说只要我坐在远处就可以,不用坐在一块儿。

我被他绕得没办法,只得答应,说:“那我总不可能自己坐那儿发呆吧?带上西川可以吧。”

“可以可以,”林召赶忙说,好像生怕我再过一秒就反悔,“要是事成了,还得多亏宋西川。”

我把这顿晚饭全然当成了约会,还是一场由林召请客的约会。

刀叉,牛排,意面,红酒,烛光,背景乐,这家店是把气氛烘托到极致了。

我坐在远处盯着林召,问宋西川:“你选了这么个地,合适吗?”

“又不是只有情侣能来,”宋西川乜了我一眼,“看吧,这种优雅安静的氛围下,不容易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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