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一脚将他踢开,“抢劫?你别忘记欠条还在我们手上。我们这最多算讨债。”
昨天三人逼着何耀天在三张欠条上签下了字,按下了手指印。
“或者你想我们告你诈骗,我们手里都有证据!”
马老板虚张声势,他们手里有一些东西,但并不一定能送人吃牢饭。
且即使能判刑,何耀天做个两三年的牢,拒不执行赔偿,对他们也没太大好处。
还不如用来换钱实在。
“昨天那些和这些都只是一部分,你别想着逃跑,我们今天能找到你,以后也可以。”
赵老板往他身边的地上啐了一口。
然后他们喊着王伟,“老王,走吧。”
王伟转头,“你们先走。”
马赵两人想着今天大家一起来的,何耀天出事他们也脱不了干系,便一人一边拉着王伟往后拖。
“老王,羊毛不能一个劲的薅,也得给人缓缓气对不?”
“对啊对啊,他钱还没有还够呢,你再忍忍啊。”
等接警的警察来到附近,在地上看到和一摊垃圾一样瘫软在枯叶和垃圾堆积的泥土地上,骇了一跳。
不过确如王伟预料的,他不会说出来刚刚的事。
因为他的钱财来路不正,最后他只是说自己喝多了,含糊过去。
零点,天上再次绽放出一朵朵绚烂的烟火。
何耀天仰面朝天,望着被烟火照亮的整个夜空。
他不甘心。
姚敏芝短短几天经历了大起大落。
本来因为拿到了几道菜谱,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可也因为那几道菜谱,她一下子掉进了地狱。
金德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到她身上,她在知味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
面对吕玉的嘲讽,她连屁也不敢出一声。
“你不是很能耐吗?瞧瞧你干的好事,现在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你满意了?”
“你真的不是那边派来故意捣乱的?”
姚敏芝和木头人一样,任由她嘲讽不还嘴。
吕玉更是变本加厉,现在反正没事干,她有大把时间来讽刺嘲笑她。
其实吕玉现在也在后怕,何老板不见了,金厨也不来上班,说好的幕后大老板到现在也没出面。
知味还能开下去吗?
即使还能开下去,她还能在这当经理吗?
不安让她愈发暴躁,见姚敏芝不说话,气不过的她甚至还动起手来。
“你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怎么成哑巴了!”
她发狂的捶打着姚敏芝,“你现在满意了?你这个扫把星,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挑了你。啊!”
忽然,吕玉发出一声惊恐的呼声,她看到自己缓缓往后倒去,然后后脑勺重重磕碰在一物上,接着视线一黑,失去了知觉。
有服务员听到两人争执,跑来看,正好看到姚敏芝将吕玉推到的景象。
吕玉的头磕在了室内那口养着睡莲和小金鱼的白瓷青花大缸上,她人软软倒下,白瓷缸上留下了一串的血迹。
尖叫声冲破天际。
许镜清从素芹那听到消息,知味又出事,这次直接封店了。
许外婆正在帮忙腌咸鱼,她将混合着香料炒制好的粗盐巴,倒在许镜清的手上,看着她细细搓揉着手里的青鱼。
“哎,”许外婆叹口气,“何至于如此啊。”
吕玉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姚敏芝被刑拘。
现在店里找不到一个主事人,直接关店了。
许镜清知道外婆是在内疚,毕竟事端是那几道菜的食谱。
“外婆,没有食谱,也会有其他事。命运是性格决定的,这都是她们的选择。”
同情吗?没有。
内疚吗?更没有。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她将浑身上下抹均匀了粗盐的大青鱼放到一旁大缸里面,里面已经有好多这样的鱼了。
这些都是杨岱山派人送来的,她是杨岱山女儿的干妈,过年送鱼是礼节。
他还送来了八只蹄膀八条火腿八只猪大腿,凑上四糖六水果,还有六样点心。
除此外,杨岱山还给许外婆准备了一系列养生设备。
按摩椅,按摩泡脚桶等。
对杨家的财富来说,这些都是毛毛雨,可却格外用心。
而且若送了贵重物品,许镜清和许外婆也不肯收。
转眼就是大年初一,许镜清与许外婆没什么亲戚,也就乡下的表叔一家,薛婆婆一家,还就是陶师傅和杨岱山一家。
不过陶师傅小年夜就去外地看儿子一家了,要初二才回来,所以许镜清只往三家拜了年,接着她就去接苗爷爷。
店关了后,苗阜全不愿意住到许家,许镜清也不放心他一人回宁市那几个月没住人的宅子,于是苗老依旧住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