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看着慢慢睡过去的山秋,她心想:秋秋,原谅娘在你的药中加了安神药。
承德殿内室,下朝后,司慕回到承德殿换下龙袍,到内室看望山秋的病情,看到坐在床边面容憔悴的娴贵妃。
司慕轻声走进来:“娴儿,秋秋还没醒吗?”
娴贵妃低声说道:“醒了,刚刚喝了点白粥,吃下药又睡着了。”
司慕松了一口气:“秋秋身体好,养些日子就恢复了,娴儿也不要太担心。”
娴贵妃轻声:“嗯。”
司慕看了一眼:“娴儿,你没有什么想问朕的吗?”
娴贵妃讽刺:“我与秋秋的身份,我是知道的,在这皇宫里,连只有名字的蚂蚁都比我们有身份。”
听完娴贵妃讽刺的话,司慕的眉头皱起来。
司慕气道:“娴儿,你是朕带进宫的,自然有朕护着,朕倒要看看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招惹你和秋秋!?”
娴贵妃讽刺:“秋秋的性子我再也熟悉不过,她不是那种随便到处乱跑的孩子,进宫以来,我也是次次叮咛她小心行事,怎么可能独自跑到冷宫那种地方?!”
司慕自责:“这次是朕疏忽了,朕送秋秋去上书房,一是想满足秋秋进书堂的愿望,二也是希望秋秋能与兄弟姐妹多熟悉一下,谁曾想到老三会犯下如此大错。”
司慕气道:“朕已经惩罚老三,替秋秋出气。”
娴贵妃轻声:“那天早上,秋秋缠着我,说想回家,可家都没了怎么回,我就打了她一巴掌,皇上,在这宫里,我是护不住秋秋的,不如皇上就高抬贵手放秋秋出宫吧!”
司慕气道:“娴儿你也说了,宫外秋秋没有家了,秋秋的家就在朕这里。朕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常禄走进来,他小心翼翼的回禀道:“回禀皇上,太子殿下到了。”
承德殿外室,司泓在承德殿外等候,片刻之后,常禄宣他进殿。
司泓跪拜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
司慕点点头:“起来吧,你可知今日朕让你来有何事?”
“儿臣不知。”
“黄河堤坝年年户部都有修筑,可黄河依旧年年决堤,这次朕打算派你同户部侍郎一同前去,你去查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朕不知道的猫腻。”
司泓推脱说:“儿臣尚且年幼,怕不堪担此重任。”
“太子你好歹也是曹相的外孙,身上也流着曹家血脉,朕相信你一定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卷。”
“儿臣惶恐。”
司慕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如今也有十五岁,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登基亲政了,太子以后也是要担起天下苍生的重担的,怎能少了磨炼?你就当这是朕给你的磨炼好了。”
“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
司慕不经意的提到昨天山竹淋雨的事情:“对了,静乐昨日受了惊吓,父皇想给静乐缓缓,朕打算你这次出行带着静乐,顺便让静乐出宫散散心。”
司泓心头一跳,眼前闪过那个胆小的说话都结巴的小姑娘,眉头皱起。
“朕想了想,将静乐交给谁都不如交给你放心。静乐是你妹妹,朕认为太子肯定不会像老三那样欺负静乐。”
司泓心想:父皇是在试探我会不会像三弟那样?带着那小姑娘,倒也没有什么不行的,就是此行凶险,那小姑娘真的能受的了?算了,连父皇都无所谓,我操个什么心?
“儿臣遵旨。儿臣定会看护六皇妹。”
承德殿内室,司慕在承德殿的外室批了几本奏折,心烦意乱的推开奏折,起身向内室走去。娴贵妃并未在内室,倒是山秋已经醒了。
司慕快步走到山禾身边:“秋秋你醒了,想喝水吗?慕叔叔给你倒。”
山秋摇摇头:“慕......”
司慕倒了一杯水,递给山秋,山秋依旧摇摇头,司慕也不强求,就将茶杯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
司慕无奈的摸着山秋的脑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秋秋可以像往常那样叫我慕叔叔。”
山秋惴惴不安:“我娘说这样是对皇上的不尊敬。”
司慕沉默的坐下来:“你娘还同你说了什么?”
山秋哽咽的说:“我娘说我没有家了。”
司慕沉默的拍了拍山秋的脑袋:“秋秋怎么会没有家呢,慕叔叔这里就是秋秋的家。”
山秋默声哭泣,直摇头。
司慕揽着山秋安慰:“这次都是慕叔叔不好,秋秋讨厌慕叔叔也是应该的,这样好不好,等秋秋身体好了,慕叔叔让人带秋秋出宫散散心好不好?”
山秋瞪大双眼:“是离开这里吗?”
“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出去散散心。”
山秋刚刚眼中的兴奋一身而过,低垂着头。司慕知道秋秋不喜欢皇宫,可是他除了将秋秋带进皇宫,没有其他办法让娴儿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