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丹姝都快被这个词评判出耳朵茧了。
她心道她也没对晅曜做什么啊?他们也就是拉拉小手的关系,纯洁得不能更纯洁,有什么羞耻的?
想想她对渊骨做的那些事——渊骨都不说她不知羞,他只会亮着眼睛说继续。
大抵魔域和上清天差别远超天地。
黎丹姝瞧着晅曜确实害羞的模样,也就不提醒他还光着脚了。她配合的转过了身去,让少爷有功夫收拾自己,同时说:“你要是觉得别扭,我不看你就是了。”
也不知这句话又哪里错了,晅曜竟在她身后陡然炸毛说:“你还想看别人吗!?”
黎丹姝:“我没……”话还没说完,她想起自己哄渊骨时做过的事,那句“我没看过”说的便那么利落。
她莫名有些心虚,改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晅曜已经简单穿戴好了,看起来还是光风霁月的晅曜君,他哼了一声,说:“你知道就好。”
黎丹姝:“……”
黎丹姝忍不住喃喃:“这对话听起来怎么有些怪怪的?”
晅曜才不觉得有哪儿奇怪了,他穿戴好了,便走去黎丹姝身边问她:“你今晚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他说的还有些含怒带怨:“你不是直接把我扔给兰华了吗?”
黎丹姝一听这话,立刻将原本的“我觉得你演得不好所以来指点你”给咽了回去。
她看了看少爷的神色,缓声说:“哪有的事情,只是前些天我也受伤了在养伤,这不刚好就来看你了?”
一听黎丹姝也受伤了,晅曜十分紧张。
他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就想要探探黎丹姝的神魂:“你受伤了?我动手的应该很及时啊,怎么还是受伤了——”
晅曜探到了黎丹姝的神魂,还是那副老样子,虽然没有更坏,却也没有更好,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伤到对方。
他看起来忐忑极了,低着声音说:“你哪儿不舒服?”
黎丹姝看着他这幅全然忘了先前事的模样,心下微松,随口道:“没什么,受了点惊吓,所以才休息了几天。”
晅曜瞧着自责,他“嗯”了一声。
黎丹姝看着多少有些不忍,但这点不忍并不妨碍她办事。
黎丹姝拉着晅曜坐在了桌边,同他语重心长道:“曜君,咱们在李萱的灵府里也已经待了不少时日了,再拖下去,对李萱和我们其实都不是好事。”
晅曜想说他没事,不过想想黎丹姝的破烂身体,他严肃地点了点头。
黎丹姝见他认同,便继续道:“所以兰华的事情咱们必须着紧。我今日碰上她与她聊了两句,她竟然还没有将曜君您十足的放在心上,您是不是该再努力一下啊?”
晅曜可烦兰华了。
他从前没有见过兰华,只是知道她是个倒霉蛋对她有点同情心,如今见到了兰华,又被黎丹姝按着脑袋和她待一块,只觉得满心厌烦。
晅曜说:“她笨的要命,我懒得理她。”
黎丹姝一听这话差点心梗,她没忍耐住提了声音说:“她都这么笨了,你都骗不到她的心,你是不是更笨!”
晅曜骤然被她一吼,整个人呆在了原地,随后便委屈起来:“她要像你我也不至于那么烦她啊,这能怪我吗,这只能怪她!”
黎丹姝再一次被少爷的自我中心气倒。
她这会儿也没兴趣慢慢哄着教了,她干脆和晅曜摊平了谈。
黎丹姝说:“曜君,你要别人喜欢你,就不能指望别人配合你,一味要求他人忍耐牺牲只会惹人厌烦。你不喜欢兰华,所以你不在意她的心情,你只觉得她烦人,可是曜君,若是有天你有喜欢的人了呢,你也要你喜欢的人事事配合你,直到她厌烦透顶吗?”
晅曜哑然。
好半晌,他反驳说:“我又没有喜欢的人,你的假设不成立!”
黎丹姝:“……”
黎丹姝真是觉得自己疯了才会做出指望晅曜的事情来,她见晅曜不肯配合,心也倦极了。
她点了点头,说:“行,既然如此,我便不拜托曜君您来做了,我来吧。”
黎丹姝心想,要让一个女人爱上她不太容易,可要让一个女人喜欢上她,视她为生死之交,倒没那么难。若是兰华不能因为爱情陷入两难,因为友情陷入两难,也并非不可。
黎丹姝终于再次顿悟了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她和气地同晅曜告辞,再没高声同晅曜说一句话。
晅曜慌了。
他叫了黎丹姝一声,黎丹姝却半点没理他,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