晅曜理所当然地答:“因为漂亮啊。”
月光将深海镀成银河,加之潮起涌落,比起真正的星海银河还多了一份粼粼波光,确实很美。
只是月海很美和想到她又有什么联系?黎丹姝心中嘀咕,正觉得晅曜怕不是经书读的少,不太通文墨的时候,晅曜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赞同,解释道:“因为你们都很漂亮。”
“不,你最漂亮,所以我看见漂亮的东西总会忍不住拿出来比一比。”晅曜认真说道,“你今天比月海还要漂亮。”
黎丹姝:“……”
黎丹姝闻言,整理衣袖的动作顿住,她忍不住抬眸瞅了一眼晅曜,却在他眼睛瞧见了面色有些微红的自己。
晅曜的眼睛太透彻,像一块未经雕琢的墨玉,黎丹姝甚至能在他的眼睛里瞧见自己唇边溢出的笑。
黎丹姝:“……!”
她一阵心悸,慌忙收回视线,更是伸手去按住了自己的唇角,从没有如此羞恼地说道:
“什么漂亮,我看你是真的不通文墨,用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比喻!”
晅曜被训的委屈,他小小反抗说:“确实很漂亮嘛……”
黎丹姝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更不想面对自己其实觉得晅曜更漂亮这件事。她不敢多看晅曜,只看着码头边停着的小船问晅曜:“你找我有什么事?”
见黎丹姝说回了正题,晅曜便伸手去拉黎丹姝的手。黎丹姝一时被他的笑意晃了眼,没来得及避开,等回过神,已经被他拉上了小船。
晅曜高兴说:“兰华说今天不离城有庆典,我等着你一起去看!”
黎丹姝闻言瞠目结舌,她人已经在船上,船在晅曜的控制下也已经驶出圣海宫一段距离,她虽然下不了船,只能配合他前往不离城,但话还是要说在前头——
黎丹姝问道:“圣海宫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去不离城?”
晅曜说:“圣海宫的要紧事都忙完了,剩下的那些白天做就行。再说了——”他再回眸去看黎丹姝,“你不是很喜欢这些的吗?”
黎丹姝本能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
晅曜说:“在李萱灵府的时候,你明明就非要过游方镇的灯节,不离城比游方镇大多了,她们要过节,你难道不喜欢?”
黎丹姝确实说不出不喜欢,可是——
她指出重点:“明明在游方镇逛灯节逛的最开心的是你自己!”
晅曜毫不为耻,甚至得意洋洋。在他的操控下,原本需要一炷香才能抵达岸边的船不过一夕便到了。晅曜跳下船,向黎丹姝伸出手,扶着她下来,同时说:“所以我找了件咱们俩都喜欢的事做,不是更值得去了吗?”
黎丹姝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话。
进不离城前,黎丹姝还觉得罪恶,李萱和苍竹涵忙的脚不沾地,她居然和晅曜两人流出圣海宫来逛街。然而等她进了不离城,瞧见不离城远比游方镇大了不知凡几的庆祝规模,很快就把这些都忘了。
不离城的女人们大难不死,一回家便开起了庆典。
那些黎丹姝他们起先来关闭的店铺大多都重新开了起来!街边摊贩繁多,面带笑意的女人们神采飞扬地穿梭其间。她们张起五彩的绸缎,升起明亮的夜灯,一日搭成的高台上,美丽的行首正在献艺,高台不远处,兴致高昂的酒楼老板大酬宾——香醇的美酒大赠友客!
原本死气沉沉的不离城,在今夜又重新活了过来。
周遭的杂耍技人都被不离城有钱的商户们请了来,不管是不是不离城的,附近的居民们都闻声而来,好瞧这满眼的热闹!
人太多了。
黎丹姝被晅曜拉着,从喷火轮锤的艺人便游走,又站停在了表演杂技的人群前。
这群杂耍技人有两下子,黎丹姝瞧见有个人隐身,还真是用了上清天的隐身咒,玩得是真功夫。黎丹姝瞧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倒反而让晅曜有些吃味。
他不快道:“这算什么,不过都是些雕虫小技,我会得更好。”
黎丹姝刚想说在凡间有这手就是很不错,不能拿上清天的标准来比。然而他们俩的容貌太过出众,本就是行人偷偷关注的中心,如今晅曜一开口,自然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大多普通人色令智昏,晅曜这么说,他们也跟着点头,说:“对对对,一般一般。”
晅曜自觉自己站在了多数人的一边,朝黎丹姝颇为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黎丹姝:“……”
黎丹姝正想要制止晅曜的无事生非,那些技人瞧见他这么一句,让原本叫好的路人们都不叫好了,自然也收不到多少赏钱。没了收入,即便他也觉得晅曜恍惚如天人,也要上前去辩个是非,赚一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