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世仙姑又召唤来一扇装扮得十分贵气,镶嵌着各色宝石,门上还挂了一尊皇冠,实际上却是几块朽木拼接在一起,木板上蛀满了虫眼的破门。
警世仙姑说:“此门名为色·欲,这道门比较特殊,它是由世人共同打造而成。”
李苏呀站在门口有些犹豫,可是却被诸葛知了一把拉了进去。
门内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并且很静,静得可怕,李苏呀挽着诸葛知了的臂膀,两人小心翼翼地走着。
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窜到三人面前,一束光打在她的头顶,照出她的模样,李苏呀和诸葛知了这才看清这个女人的样子,她穿着一件沾满了泥土的破衣衫,头发杂乱得像一块旧渔网,她浑身散发出难闻的臭味,她脸上的表情一会狰狞,一会哀伤,一会又疯疯癫癫……她没有牙齿,嘴巴里空落落,他的手腕上脚踝上都缠着一根粗壮的铁链,她每动一次,铁链碰撞在一起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四周的灯光依次亮起,每个灯光下都有个女人被铁链所挟制,她们有的举止怪异,衣衫褴褛,连话都说不清;她们有的精明干练,行事雷厉风行;有的衣着华丽,珠光宝气,一举一动尽显优雅;有的天真可爱,有的懵懂无知,活泼开朗;有的朴实勤劳,任劳任怨;有的忍气吞声,默默付出;有的扯着锁链嘶吼,脸上写满了不甘;有的跪着向锁链乞求,有的将锁链缠绕在自己身上甘之如饴;有的眼神早已麻木……她们神态各异,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被一条条铁链给锁住了。
警世仙姑将二人带出门内世界,她问道:“尔等是否无法体会这道门内的含义?”
李苏呀点点头说:“我不理解她们为什么会被铁链困住,有些人看起来明明是有能力挣脱的。”
诸葛知了歪着头说:“我不太懂她们有一些人反倒很享受被铁链困住的样子。”
警世仙姑淡淡地说:“因为尔等是男人,所以不理解,即使是一根棉线都能将那些女人给困住。看起来有挣脱的力量,并不代表她有挣脱的勇气,她们被约束久了,对铁链产生了依赖,离了铁链之后反倒无法生存。表面上困住她们的是一根根铁链,可是还有无数双隐形的手将她们按在世人安排好的位置上。”
李苏呀和诸葛知了两人表情似懂非懂。
警世仙姑摇头笑道说:“尔等不懂,无妨,但尔等只需记住尊重二字即可。”
警世仙姑玉手一挥,这次召唤来的门比较特别,是一道黑色小汽车的车门,三人须得弯腰才能走进去。
警世仙姑说:“这道门名暴怒,此门内或许有些惊险,尔等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三人挤在后座,这辆车看起来有些年头,车内的陈设都已老旧,车内是一对夫妻,驾驶座上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光着上半身,单手放在方向盘上,身上隐约有些酒气;副驾驶坐着一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估计是害怕坐车。
后方一辆崭新的宝马车突然加速抄到车前,两辆车差点蹭到,驾驶座上的男人暴怒不已,脚踩油门冲到宝马车边,与它并排前行。男人按下车窗,朝着宝马车主破口大骂,副驾驶的女人吓得连连惊嚎,哀求着男人看路,注意安全。男人怒气难消,骂得进入忘我的状态,宝马车提速离去,男人的车在速度上比不过那辆宝马车,这让他心中的怒火更加猛烈,于是全都发泄到副驾驶的女人身上,女人默默承受着男人的怒火,似乎已经习惯了。
路边一群小孩在打闹,其中一个十岁大的小男孩突然跑到路中间,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在侧头骂着副驾驶上的女人,没有注意到那个男孩,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小男孩被车撞飞,坠地身亡。
男人紧急踩下了刹车,车上所有人被吓得面无表情,只有警世仙姑一脸云淡风轻,李苏呀紧紧抓住身旁的诸葛知了,惊魂未定的两人都不敢探出头查看情况。
男人停留了一会,而后又踩动油门,极速离开事发地。
女人浑身颤抖,面色雪白。
不一会儿,车后响起了警鸣声,男人猛打方向盘,将车子拐进了一条林间小路。
男人跑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女人拉下车,塞到驾驶座上,而他则坐到了副驾驶座。
男人用手指着女人说:“待会交警来了,你就说是你开的车,听到没!”
女人哆嗦着说:“我……我没……驾照。”
男人大声吼道:“我是肇事逃逸,是要坐牢的,我要是进去了,你下辈子就等着饿死吧你。”
女人被吓哭:“那……我是不是……也要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