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抱住了她，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我好累啊。
阿言，我又好爱你啊。
我的前半辈子过的很不好。
“马上就到新年了，宝宝，你想要什么礼物么？”
“别叫我宝宝，我不要。”
我得到的爱或许就是我今年最好的礼物了。
我不要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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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言，明天劳动节，我们出去玩么？”宋惗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问乐梓言。
乐梓言正在她边上坐着，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界面。
我也看了一眼，是B市的旅游景点。
B市靠南方，现在已经开始热起来了，这个时节正适合去玩水。
“好啊。”乐梓言摸了摸对方的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我没再看，而是从阳台飘下了楼，上了大街。
这两个月我已经把周围的路线摸清楚了，我走到了一个小摊位前，老板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冰粉递给面前的女生。
哇，看起来好吃的嘞。
嘶，我他妈味觉都没有了，还肖想这个。
呵，但是看着嘴馋是肯定的。
我走到了一家手工店，很多小朋友都在画画。
其实我也会画，小时候学过好几年，后来自己也在摸索着画，直到死亡。
我在画室里兜兜转转，小朋友画的东西千奇百怪。
这个给公主的裙子涂成绿色，另一个把头发画成荧光粉。
我走到画室的一个角落，是一个面貌清秀，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女孩，她熟练的一手拖着画板，一手拿着手中的画笔在纸上作画。
我一直也没怎么关注她，直到半个月前，我注意到她。
她好像每天都会来这里，主要的是她的画风跟我很像。
底色，光源，阴影，高光，投影。
都十分相似。
那一次她正坐着画画，突然有个男人走了进来，拎着她的后领就往外拖，嘴里咒骂着：“你这个不孝子，我真是后悔养你了，天天不上辅导班就来这里画画。”
“不就是把你绘画班停了吗？学那个又有什么出息！”
我好像也听过这话。
在我被停兴趣班那段日子。
她手扯着衣服前领，一直搭在她腿上的布掉落在地。
她穿的是一条短裤，根本不适合这个天气穿，但她还是穿上了。
她的腿上青的紫的练成一片，血痕和肿起来的一条条分布在她的小腿上。
那些痕迹我太熟悉了，晾衣架抽的，竹条抽的，棍子打的，还有细铁条落下的痕迹。
每一个我都经历过，也至于那段时间我只穿过长裙和长裤。
有些时候被打的站不起来，腿很疼。
这也算是我后来体育一直不好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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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星星
但是那个女孩好像挣脱了。
她说她想学画画，不想学习。
我知道她跟我哪里不一样了。
她做出了我任何一刻都没有做出来的事。
说出来。
我没有说我喜欢画画，不想不去学画画，我更没有告诉我爱的人爱他们。
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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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时候我收到了很多红包，还行，钱总是能让人开心的东西。
但这次我没有再打算花掉，我把它存下来了。
我想逃离了。
没多少钱，就一千出头的样子，但在我们这个小县城还是够买好多东西了。
但是在新年夜那天，我又被赶出来了。
我百无聊赖，趴在楼道的窗户数星星。
天上没有几颗星星，但是我好像看不清了。
脸上划过水珠，无声的落在我环抱着搭在窗边的臂弯里。
难过么？
好像是有点。
阿言开了门，她看见了我。
我听见老旧房门开门的吱呀声下意识一抖，而后向后看去，阿言穿着风衣站在门口。
“阿梦。”她说着。
我用自己最甜的笑容回应着她：“没事，我只是出来看星星。”
她下意识抿了一下唇：“没有人会在只有几度的天气下只穿着毛衣出来看星星。”
我没有说话。
阿言走近了我，将我搂在了怀里。
我想哭，又觉得哭好像有点矫情。
可我忍不住。
泪水浸湿了阿言的围巾，她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的后背。
我跟她进了屋，她说她本来是打算出去买点东西的，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了我。
她拿了一件她的厚睡衣给我，叫我披上。
我想我确实很爱她吧。
从小时候我就开始怀疑。
怀疑我是不是不会爱上任何人。
包括我的家人，未来或许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可是在每个人离开我的时候我好像还是很痛。
心脏好痛，像要停跳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