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会身材焦虑,颜值焦虑,阿言就带着我合理锻炼,陪我吃低脂的食物,给我脸上擦我也交不上名字的乳膏。
我感觉她应该很会养孩子,可惜,我俩都是女孩。
后来的我顺利毕了业,去了同一个城市的一个大医院当麻醉科的医生。
我的日子开始渐渐顺利起来,每个月月底我会准时往我父母的账号里汇一笔钱,也挺不少的了。
我和阿言一直都很好,吵架都很少,最后都是她先低的头。
不知为何,我总是很倔,我讨厌低头认错,更讨厌我没有做错的情况下服软。
有几次确实是我不太对,我再三思索后还是想阿言低了头。
如果要问我的抑郁好没有,其实我的病很奇怪,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只有看到我的家人时会难过。
我总是知道的,他们不爱我。
但是我明确的知道,阿言爱我。
我如今被爱溺死过去,但不会再次缺氧而死。
我不善表达爱意,阿言便每天对我说“我爱你”,我不喜欢洗衣服,阿言便添置了个更好的洗衣机。
后来我会偷偷地说我爱你,会陪着阿言去看风景。
我还是喜欢犯懒,但阿言不会骂我,她会替我将我不喜欢做的事情做了。
2037年三月出头,阿言手下来了个新的总监,名叫宋惗,很熟悉的感觉。
中午我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想着给阿言送一次饭,然后我就看到那位新来的总监靠得里阿言很近,我耳朵刚好就听到了她俩的对话。
“那,乐经理。”宋惗声音压的有点低,但我还是听到了,“有兴趣谈个恋爱吗?”
阿言刚打算开口,我就快速凑过去,与她的手十指相扣举了起来,我微微笑着,声音很轻快:“抱歉,她已经有女朋友了。”
宋惗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下:“啊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不过你俩看起来很般配,祝你们百年好合。”
“借你吉言。”
“阿梦,你怎么来了。”阿言轻吻了一下我的脸侧,有点痒。
“今天手术少,就来了,给你带了饭吃吧。”我拿着手中的饭盒往她眼前晃了晃。
“阿梦,你没吃醋吗?”阿言蹭了蹭我的侧脸,我微微偏过去了一些:“这有什么好吃的,你吃不吃饭,不吃我倒了。”
“嗯。”
后来阿言真的向我求了婚,是恋爱的第十一周年。
她手里的是一大捧被黑色彩纸包裹的红玫瑰,阿言将它塞进我怀里,便单膝下跪拿出来一枚戒指。
“阿梦,这是我和你相知相识的第4049天,恋爱的第4018天,期间的每一天我都在爱你,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我愿意死了。
这种梦我做过好几次,在这一刻成了现实。
周围有人在起哄,说着嫁给她。
废话,我爱死她了,我嫁,我当然嫁。
所以,我说:“我愿意。”
那枚戒指套在了我的手上,后来的我才知道,这枚戒指是阿言几年前做下的第一笔大单子得到的钱,她专门存了下来,成为了我手上带着的戒指。
我俩因为工作的繁忙迟迟没有举办婚礼,但是在阿言三十岁那天,她突然跟我说,我俩去福利院领一个孩子吧。
说干就干,我俩去了离我们比较近的一家福利院。
我看见了一个女孩,她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拿着一只笔,用着丙烯颜料在白纸上画画。
我静静的走过去,蹲在了她身边,她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没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
院长看着我对那孩子感兴趣,便和阿言介绍起她来:“这孩子叫栎知夢,今年十岁多,名字和你们挺有缘的,这孩子虽然还有亲属,但是父亲家暴酗酒,母亲早逝,这孩子自己跑过来的,这孩子安静得很,还喜欢画画,你看吧。”
她的腿上搭着一块布,遮住了她的腿。
阿言过来轻声问我,是喜欢这个孩子吗?
我点了点头。
我很喜欢这孩子。
“小栎,跟阿姨们问好。”院长督促着。
栎知夢抿抿嘴,明显是不愿说话。
我转头看了一眼院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需要小孩说话。
“栎栎,你喜不喜欢阿姨,如果喜欢,你就点点头,阿姨就带你回家,你当阿姨的女儿好不好?”
栎知夢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懵懂的看向我,她的刘海过于长了,遮住了一小半的眼睛,但我还是看清了她的眼睛,很明亮。
她小声说了一句话,我努力的听清了。
她问:“你们会打我吗?”
我有点心疼她,神态放温柔了点:“当然不会,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们走啊?”
小孩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