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木着脸在这人漂亮的天鹅颈上报复性的咬了一口,没破皮,只是留下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牙印,湿漉漉的带着津液,暖昧又色/情。
季怀安从喉管里溢出一声闷哼,她淡淡的抬手,一下又一下的顺着怀里人的长发,从发顶到发尾,少见的轻柔温存。
我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艰难地直起还在发热的腰,和季怀安鼻尖贴着鼻尖,吞吐对方的气息,感受对方鲜活真实的存在。
因为缺氧而死机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起来,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诧异的挑眉笑了起来:
“怀安,你不会是……醉了吧?”
季怀安半阖着眼,她的手指在我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细品能感受出其中缓慢又错杂的节奏,像一个人用好几种乐器断断续续的演奏了一首曲子,一下又一下,一首又一首。
好半晌,季怀安才说:“没有。”
我笑得天花乱坠,慢又幼稚的重复:“哦,你醉了。”
“……没有。”
“有,”我用力点头,“我看出来了,我知道。”
季怀安沉默了一会:“那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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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在无比认真的同你缠绵,但是如果你觉得我是因为醉了才会这样,那就当我是醉了吧。
因为我喝醉了,所以我可以做出任何惹你不高兴的事,然后在事后向你赔礼:
我喝醉了,你别当真。
酒后,人总会变得冲动又大胆。
因为我喝醉了,所以我想说我喜欢你。
因为我喝醉了,所以现在的我会觉得,利益至上,你是任何利益都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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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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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想了,季怀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应该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
所以在聚会前我就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说,这个吻本身就不是纯粹的出于爱与欲的,于我而言,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约会。
我准备好了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但是此时,我看着季怀安,满肚子的甜言蜜语却卡在了喉咙里。
我本来应该问她:我的吻和你刚刚喝的甜酒哪个甜?
我本来应该笑她:姐姐竟然也会同自己的妹妹接吻。
可事实上我只说了一句话:“怀安,你亲了我。”
我一幅要讹上她的样子,季怀安竟然嗯了一声,大抵也是因为酒精上脑的原因,她没有反驳我话里的漏洞:是我亲了她。
她仰起头来,冷艳的五官在昏暗的墨色里变得模糊不清,柔和了原先具有攻击性的锐利,显得她有些乖巧。
她笑着,黑色的瞳仁里是暗紫色的灯光错杂交织出的满天星海:“你是想要我对你负责吗?”
我有些晃神,在看着季怀安的眼睛的时候,我可以清晰的体会到他们看着我的眼睛时的那种感觉。
那是清楚的沉沦,是放任的堕落。
“不是。”我咬了下唇,“跟我打个赌吧。”
“你想赌什么呢?”季怀安的笑容收了点,依然好看,腰上的节奏渐渐放缓,变出有些摸索的意味来。
她仰着头,定定的看我,不耐的同时却在耐心的等着我的后文。
我想要什么呢?
我想我的姐姐,我的心上人,我的爱与欲,陪我共度人生的游戏,陪我沉沦于欲海。
我说:“或许是谈个恋爱?”
谁先受不了对方了谁就输了。
“你喜欢我吗?”季怀安的神色显出一些怪异的复杂,她古怪的笑了一声,然后问我。
我同样奇怪的看了一眼她:“这很重要吗?”
这只是一个赌约而已。
我说过了,今夜是我蓄谋已久的约会。
那么这个赌约,自然也是我等待多时的战利品。
这是我早就答应过张清雅的事,我帮她把季怀安从周孟钰身边弄走,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那么,你想要的赌注呢?”
最后我选择了这个方法,我双手捧起季怀安的脸:“你要是输了,就不许喜欢上周孟钰。”
可是季怀安,只要你赢了,那你同样也不能再喜欢上别人了。
这个赌约季怀安要是输了,按照约定她也不能喜欢周孟钰。
她要是赢了,那她就更不会喜欢周孟钰了。
因为……
我用手指指尖往下,划过季怀安修长漂亮的天鹅颈。
你喜欢上我了啊,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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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浪越涌越嗨,在学校里循规蹈矩了好几个月的姑娘们好不容易集体出来玩一次,都兴高采烈,深更半夜也不见疲惫。
“哦,我知道了。”在满天的嘈杂里,季怀安垂了下眸,“你喜欢周孟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