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善寺一直是本王的心事,若是都督能帮本王攻下怀善寺,那一切事情都可以商量。”
尉迟尽忠听上座男子最后一席话,白须蹙紧,眉目间净是算计利用萧长恒和攻打怀善寺的利弊。
怀善寺乃是数百年流传下来的古寺,先不说它在大晟百姓中的地位,就是寺庙里那些修行练武的武僧个个都是难对付的主,萧长恒凭借着渊天的势力都不能将其拿下,更别说他手里头那些。
他行了个礼,连连推辞:“王爷说笑了,无尘方丈岂能是咱家撬得动的。”
“办不到?”萧长恒懒得和他说话,“那就滚吧。”
尉迟尽忠:“……”
“王爷既然无心用老奴,何必千里迢迢的唤来老奴。”
萧长恒闭眼扶额,不耐烦:“那便拿出些诚意来。”
“子音,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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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叶知府哪里,李润才知道东南一带水灾严重,温习清昨夜已经连夜赶去了,他找了个空。
叶知府在大殿上候着李润,实在无奈的摇了摇头,“肃王妃,下官也是实在是拦不住钦差大人,您可莫要怪罪。”
叶知府脸上还顶着两个黑眼圈,脸上也胡子也长了不少,看样子这几日也一直为水患的事情操劳。
李润感觉叶知府对萧长恒是恐惧大于尊重的,否则也不会因为他仅仅是过来找温习清就这么担惊受怕。
李润无奈:“叶大人,本官知道了,本官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叶知府疯狂点头:“是是是,王妃您人美心善,自然不会怪罪下官,只是下官心里难安,本来就知道您和钦差大人是故交,却没在钦差大人离开的时候去王府提醒您,导致您……”
叶知府苟着背,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李润感觉他再多待一会叶知府都能哭出来。
罢了。
“那在下就不麻烦叶知府了,先行告退。”
李润欲离开,叶知府就赶紧相送,走到叶知府门口的时候,李润突然眼前一亮。
李润蹙眉回头,喊了一句:“叶大人!”
叶知府一惊,作势要跪:“哎,下官在,王妃……”
李润:“……”
他有那么吓人吗,还是说萧长恒有那么吓人吗?
“大人不必如此拘谨,只是本……咳,本王妃倜然想起来一件事,想问问。”
叶知府:“!?”
叶知府点头:“王妃请讲。”
李润:“东南一带水患之事,可是因为最近的暴雨导致?”
叶知府蹙眉,心道这肃王妃突然关心这件事做什么?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
叶知府叹气:“这辰州雨水充足,往年到了雨季的时候便经常发生水患,所以下官就命人将水留在下游,加大水渠的宽度和深度,今年也是这么提前安排的,可是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了很多水,直接把水渠冲坏了,再加上一连几日的暴雨,这本来是排水的水渠,倒成了冲毁良田的罪魁祸首了。”
说到这里,叶知府满脸忧虑:“实在是下官无能,害的我辰州的百姓们受苦,还要连累钦差大人从都城赶过来……哎……”
李润:“……原来如此。”
李润以前在大琅的时候也曾治理过水患,多少有点经验,说不定可以帮得上温习清的忙,刚好也能避萧长恒几日,到时候他热期刚好可以错开。
李润又问:“敢问知府大人,东南一带里此处可有多远路程?”
叶知府以为李润是要去找温习清,便认劝阻:“王妃您身份尊贵,此时那处正值多灾多难,很多道路都被冲坏了,您还是等钦差大人回来的时候,再与故人叙旧吧。”
李润摇了摇头:“大人误会了,只是下官很早的时候有过治理水患的经验,想来能不去帮上温大人。”
叶知府:“!”
“这可使不得……!”
李润:“……”
“罢了,谢过叶知府,我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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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要去治理水患之事,李润便回了王府,等萧长恒回家。
这几日萧长恒回来的早了,不过酉时,李润在房间内翻阅以往辰州有过水患的县志,便听见门外健步匆匆,还没起身,萧长恒就大步走来。
萧长恒又换了一身玄衣,金丝巨蟒在袖口处若隐若现,虽然华贵,但李润总感觉萧长恒穿这些衣物太过于沉闷。
萧长恒回房就准备换衣服,想趁着天色尚早,带李润去骑骑马,一进门却看到屏风后的人正聚精会神的看什么书籍。
“在看什么?”
李润回:“广南县志。”
萧长恒在柜里寻来一身深蓝色的衣袍,这套衣服料子一般,也不是大晟流行的款式,但是手脚处做了收口的样式,最适合骑马的时候穿戴。最重要的是,这套衣服李润也有一套一模一样的,他这套是命人照着李润哪套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