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恒还有些不适应,他眯了眯眼,看着动作略有些慌张的李润。
他不悦:“大夫说不宜长时间用眼,但没说不能睁开眼。”
李润蹲在地上,捡起那根黑色丝带,手间的动作顿了一下,“那今晚上还要戴上吗?”
说罢,李润站起身,将手中的丝带呈在萧长恒面前。
萧长恒蹙眉,似乎很不乐意看到那根带子。
“不戴,你……”萧长恒分析刚才李润与他对视后的模样,愈发感觉不对劲:“你是不是喜欢男子?”
李润:“……”
难道还要解释一遍自己是个哥儿?
萧长恒大概是不会相信。
李润想了想,回了一句:“不知道。”
……
“不管怎样,”萧长恒站在李润身后,不舒服的闭了闭眼,又睁开盯着李润的身子。
他能感觉到李润似乎变了很多。
与人成婚之后,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科考作弊,唯利是图的人相处这么久。
萧长恒踱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经过李润身侧站住了脚:“不管怎样你都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若你安分点,以往的事情本王都可以不计较。”
李润蹙眉眺望远方的明月,淡淡“嗯”了一声。
萧长恒:“明日在此处休整一日,之后启程去岁宁,顺道回你老家小住半月。”
“去岁宁?”
李润回神,脑中又翻涌起来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原主祖籍在岁宁城,自从进了京城科考之后便再也没回过家,老家也只有几个表亲,可以说得上几乎已经不再联系了。
萧长恒的计划,应该是辰州才对,莫非又突然有了别的计划?
李润凝眉:“怎么突然要去岁宁?”
萧长恒打量了一眼李润,直言:“本王要去找一物。”
“找东西?”李润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句:“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萧长恒神色暗淡了下来,沉声:“本王母妃的遗书。”
……
萧长恒自幼随着先太后温习乐远走兰楼,后来当时还是废后的温习乐因病死在了兰楼。
遗书却在大晟国内的岁宁城,难道这里的事情便是萧长恒日后谋反的真正原因?
李润脑袋里信息量爆炸,却有不得其解。
好半刻他才松开了眉心,平淡道:“王爷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和好生休息,岁宁还要远上许多。”
萧长冷冷“嗯”了一声,余光扫到李润脸上,微微打量,他便朝着自己的房内走去。
夜半,郁子音从房檐上跃下。
萧长恒躺在房内的躺椅上:“可有什么动静?”
郁子音刚从李润房间出来,“回阁主,您离开之后人就睡着了,温家那边有书信朝着这边送来,不过李润好像警惕性很高,并没有接。”
萧长恒半眯着眼,有点不可置信的抬了抬嘴角,“有趣,李润到底是温习清的人,之前装的还挺像,本王差点信了,更别说那群阉人。”
“继续观察温家那边。”
郁子音:“是。”
-
第二日李润起得很晚,早膳也没吃,睡醒了便已经近午时。
昨夜萧长恒对他说的那一通话,他思来想去得到最有可能的一个结论,那便是萧长恒在试探他是那方党派。
原主确实是狗皇帝那边的,但是他穿过来的变化,萧长恒不可能观察不到。
所以 ,萧长恒昨夜与他透露行程,无非是想探他老底。
可惜,他那里都不站。
房外。
见春见李润房中有了动静,便上前敲了敲门,“少君您可起床了?”
李润穿戴好衣物,走过去打开房门:“醒了。”
李润出门,随见春去楼下用了早点,没有看到萧长恒的人影,便主动询问:“王爷呢?”
见春早上已经吃过饭了,现在看到油光光的饼子又饿了,少君许他一起吃,他便抓起一个油饼,边吃边回:“啊?王爷昨晚不是去您房里了吗?”
李润一口清茶差点喷出来。
他问:“你怎么知道王爷去我房里了?”
“我住您隔壁……听听到了动静。”
说罢见春的脸刷一下红了,低下头端了一碗粥喝。
昨晚?什么动静?
莫非是他与萧长恒敷药到时候?
李润懒得解释,这种事他也没经历过,总不能说昨夜他们夫夫二人,只是单纯的抱了半个时辰吧。
-
歇脚的小城还算繁华,客栈不远处便有听说的茶楼,李润向掌柜的打听了位置,吃过饭便带着见春去茶楼。
还有半天的时间够他消磨。
两人带好细软,戴了斗笠准备出门,却在还没踏出门的时候撞上了不知道去了何处回来的萧长恒。
昨夜那丝带又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