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家的冤屈依旧无法真正的洗清。
若是太上皇和萧长恒达成共识,那么宦官这里还是不能以最低成本的方法处理。
李润愁坏了。
此事二人昨夜商量了一番,萧长恒答应先见太上皇,若是事情顺利,温家的冤案得意平反,那就在做定夺,看看如何处理宦官和萧凡。
若是不顺利,他只能走最坏的打算。
这个最坏的打算,那原本的结局,基本无差。
两方势力交火,民间狼烟起,百姓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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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萧长恒发现怀里的人没睡着。
李润这几日守着他打听东厂的事情,不用分辨,就知道李润的心思。
李润曾和他说过他之前生活过的地方,他一点都不怀疑真实性,大晟初期也曾经辉煌至极。
为官者,为民忧。
李润是个父母官,从一个和谐的世界,莫名的来到他身边,被迫接受这里的一切。
他的润儿就是上天冥冥之中赐给他的礼物。
萧长恒将怀里的人翻过来,顺了顺他的背:“睡吧,本王既然答应了润儿见机行事,就一定不会轻易的搅乱时局,若润儿想求一个太平盛世,那本王就尽力给你。”
闭着眼的人抱紧了他,不久沉沉“嗯”了一声。
李润:“我自然信的。”
李润就是因为相信萧长恒,所以才会睡不着。人没有绝对的好与怀,人人都是以自己的方向去感受某件事,萧长恒幼时吃了那么多苦头,为了就是心中这信念。
他是那的宿命。
现在却因为他的想法,萧长恒犹豫了,为了他改变了最早的计划,甚至一再慎重行事。
但是他也没错,他生来受到两个父亲的教诲,他的信念就是尽自己的一分绵薄之力,改变最坏的结果。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忘掉以前的一切,就做个咸鱼,在萧长恒身边,吃吃吃喝喝喝,听听话本,了却自己偷来的一生。
可是越是这样,父亲对他的教诲,便只会在脑海里重现,那个沉重的声音告诉他。
他不是那个能苟且偷生的李润。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忙碌的时候想闲着,闲着的时候有感觉日子过的颓废。
但骨子里最根本的东西不会改变。
或许,若不是给了他改变的机会,他也不会这样。
萧长恒爱上了他,他和一个与自己初心背道而驰的人相爱了。
他有了改变结局的机会。
是萧长恒给了他这个机会。
萧长恒也为了他改变了。
李润将自己的耳朵轻轻靠在萧长恒的胸口,听着男人苍劲有力的心跳声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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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酉时,大晟景和殿。
天子设宴,款待回宫复命的肃王,文武百官皆到场,祝贺王爷回宫。
这与半年前,朝堂上摄政王被贬辰州的场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萧凡半年没见,又胖了不少,身边几个姬妾环绕,看的李润是直想翻白眼。
天子一侧,便是萧长恒的位置,另一侧靠下的位置,一个身着深红色官袍的白脸男,应该就是东厂的都督。
萧凡此时成了真正的提线木偶,谁也不敢得罪,笑哈哈的举着酒杯:“想不到半年没见,皇叔和皇嫂也没变化多少,皇嫂还是离开都城时候的模样啊!”
“皇嫂这次回来,一定是还要回朝的,正好户部的位置朕还一直找不到贤臣,朕看皇嫂就很合适!朕这几日听说皇嫂在辰州帮着温大人不少忙,这次回来,朕正打算亲自去趟王府,给皇叔皇嫂接风洗尘呢,只是国事太忙,朕实在抽不开身。”
李润抽嘴角:“陛下抬爱,臣只尽了一些绵薄之力,最重要的还是温大人和太子殿下的功劳。”
李润举杯,又道:“对了,还有王爷,这次若不是王爷和兰楼王商讨疏通运河一事,水患之事恐怕还要拖上数月。”
萧凡点头:“是是是,皇嫂说的对,皇叔真是尽了力了,朕也要好好谢谢皇叔,来,皇叔,侄儿敬您一杯。”
身边的男人沉思,举起酒杯,只做样子在嘴边浅浅碰了一下。
这时,下座的红衣男子,也作势举起酒杯,气势倒是更像是龙椅上的那位:“肃王这次立功了,咱家实在是佩服王爷的智谋,放眼整个大晟,也就只有王爷有这个本事将这件事做成,这次王爷立下如此汗马功劳,陛下一定不会亏待王爷。”
李润:这倒是说的没错,现在知道萧长恒有用了。
萧凡连忙附和:“都督说的太对了!”
“皇叔这次是是立下汗马功劳了,一定要好好重赏。”
“这摄政王的位置,还真是离不开皇叔,朕明日就起书,恢复皇叔的掌权。”
“哎呀,皇叔您不知道,你没在的这些日子里,朝廷上算是掀翻天了,就前些日子,六部那几个老顽固,非要朕阻止你回来,这我哪里能忍得了,全都把他们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