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参观吗?”靳驰走近,手指撩起恋人被风吹乱的额发。
简惟之能清晰感觉到周身血液开始涌动,身体热起来,心跳一次比一次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是发情的前兆。
这段时间并非简惟之的发情期,但因为滥用抑制剂的用药史,他太容易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很容易进入被诱导发情的状态。不过,这曾经让他无比困扰、十分煎熬的感受,时至今日,已经不再能为难他。
甚至,他有些说不清的兴奋。
“累了,先不参观了。”他说。
靳驰笑了一下,他牵起他的手,依旧是十指紧扣的姿势,问他:“那先洗个澡,休息一下?”
简惟之被他笑得有点恼,轻轻哼了声。靳驰不由分说,带他进浴室。
“要我为你服务吗?”他问。
简惟之将他推出去:“不用,我自己就行。”
靳驰便笑着出去。
简惟之靠在反锁的门上,长腿有些虚软,是症状加重了。他在脑海中搜刮着需要做的事。omega的身体跟alpha是天生契合的,结合过程其实无需额外的准备,但简惟之有一点很在意的事,他听说AO终身标记时怀孕的几率在90%以上。
虽然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多年,对于自己身为男性却可能生子这件事,他还没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要杜绝这个可能。为此他专门找到医生,拿到了据说经临床验证效果超99.9%的避孕药,至于那最后的0.1%,是目前科学水平还无法完全杜绝的可能。
简惟之认为自己应该不会是那0.1%的幸运儿。
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想要找出药先吃了,但翻了半天一无所获,他忍着越来越迷糊的思绪,仔细回想,忽然想起那药被放在另一件外套口袋里。
而那件外套,如今远在国内,申城东郊靳家老宅的卧室沙发上。
“完了。”简惟之跌坐在洁净如洗的地面。
靳驰在床上等着。
他在客房浴室很仔细的清洗了自己,换上了睡衣,又站在之前叮嘱人准备的气球、花瓣、香薰等物件前挑拣了许久,最后只选了花瓣,将它们撒在床铺上。
因为太焦躁,又开始研究起那瓶香槟。
直到他感到一丝不对劲来敲门。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简惟之已经洗过澡了,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没吹干。
情况不太对,靳驰问:“怎么了?”
简惟之表情如丧考妣:“避孕药,忘带了……”
“避,避孕药?”靳驰差点没被口水呛到,他抹了把眼睛,柔声说:“你不用吃那个,对身体不好。”
“不会,医生说这个药没副作用。”简惟之抗议地看着他:“不吃药,你想让我怀孩子?”
怀,怀孩子……
靳驰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小腹,他动作很快,但还是被简惟之发现了,不善的眼刀飞过来。
靳驰连忙解释:“不会。”
只是声音有些干涩:“你放心,孩子不会有的,我准备了那个。”
他快步走到床头,拉开抽屉。简惟之跟过去一看,好家伙,满满一抽屉,这是买了多少?
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这下倒不必在要不要孩子跟标记之间做选择了。
只是,难免有点儿遗憾。
“我不想用这个的。”他说。
靳驰疑惑:“不喜欢这个牌子吗?因为只有这家有我的型号,要不换一种,我让……”
简惟之连忙捂住他的嘴,阻止他说出让直升机再飞一趟就为送套子的荒唐想法。
“我的意思是,不想用这个东西,我想要我们之间全无阻隔。”
靳驰顿住了。
简惟之也愣了下,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脸。
靳驰将他手拉下来,叫他直视着自己,声音哑到不行:“这么喜欢我?”
简惟之点了点头。
靳驰嘴唇压过来,软软的、气味很清新,但用了很大的力道,简惟之任由他亲吻着。
靳驰摸了一手潮湿,才想起来,低声说:“先吹头发。”
简惟之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就没再自己吹过头发了,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
风机暖烘烘的热度吹在耳畔,让他脸也绯红,简惟之头发软,干得很快,不知不觉,两人的嘴唇又贴上了。
简惟之被轻柔地放在床铺里,浴袍的系带被轻轻抽开,靳驰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动作却很慢,像是按住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准备进食前谨慎留意猎物是否有想要挣脱的迹象。
但简惟之没有,他一动不动,任他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