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茗绥怎么会放过主动送到嘴边的吻呢,两人不舍了好一阵儿,许茗绥才松开陆长洲。
“少爷回去了,要好好吃药,你昨晚已经吐血了。”
回想起那个画面,许茗绥很是心有余悸,他以为他好不容易让他的少爷好起来,但好像更严重了。
陆长洲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吃药的。”
然后又羞红了脸,踮着脚尖贴着许茗绥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许茗绥眸光微颤,但转而便是铺天盖地的心疼,紧紧握着陆长洲的手,“少爷,我只想你好好的。”
陆长洲没有反驳,他知道许茗绥一定舍不得那样对他,可陆长洲有自己的倔强。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现在的身体。
陆长洲握着许茗绥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望着他笑的格外的温暖而温柔,“我会好起来的。”
许茗绥的目光,却只剩下连绵不绝的……心疼。
他怎么会不懂小少爷的心思呢。
许茗绥抱着陆长洲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陆长洲的话,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嗯,会好起来的。”
之后,回到自己院子的下午,他的身体便起了热病,身上的滚烫怎么都褪不下来。
陆长洲迷迷糊糊的,他刚刚还跟许茗绥保证,他会好起来的,他大概是怎么都好不起来的。
陆夫人只能赶紧让人去请大夫过来,自己则是准备解开陆长洲的衣服给他散热来着,但陆夫人一眼便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痕迹。
陆夫人呆滞了好一阵儿,反应过来,便默不作声的又给他理好领子。
“阿临,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陆夫人有些忍不住泪意涌动,擦掉眼泪给陆长洲额头的帕子重新换了一块,便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来。
陆夫人刚出院子,大夫就过来了,跟在大夫身后的还有一个小药童,一直弓着腰,低垂着头,遮盖了半张脸。
陆夫人的目光似乎猜到了什么,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就直接让他们进去了。
陆长洲的身体本就难养,陆夫人二老能将陆长洲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本来好好养着,日久天长的吃着药,或许也能颐养天年,再不济也还能有个二十来年的活头。
但就是不能过于情绪波动,轻易病不得。
大夫看陆长洲的脉象,很不好。
之前他看的时候,小少爷的情况明显好转不少,内心郁结解开了不少,精气神也很好,这才几天时间,就伤的这般厉害。
他已经是内伤了,再加上这热病,挺过来还能继续养着,挺不过来的话……
“夫人,我先给小少爷开几副药,看看能不能让他的热病退下来,若是能退下来,倒也还好,若是不能,夫人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旁的小药童听的眉头直皱,目光一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身上。
一定是昨晚吹了冷风,再加上又……吐了血……
第10章
陆长洲想了想,便叫了桑桑拿了几个花盆过来。
“少爷,要桑桑帮忙吗?”
陆长洲摇了摇头,挽起袖袍和裤腿,挑了几个发芽比较好的,自己亲自动手将它们转移到了花盆里。
全部转移的话,太多了,就只能挑一些带走了。
这样,就算离开这里了,他也能和先生一起看花开了。
陆长洲想着,嘴角便是止不住的笑意。
但胸口又有些血气翻涌的气势,陆长洲生生忍了下来。
只是折腾这一会儿,他的身体就又不太好了。
陆长洲皱着眉叹了一口气,这样他是不是就没办法补给他家绥绥一个洞房花烛夜了?
陆长洲有些神伤的憋着嘴,用手戳了一下其中一盆小嫩芽。
“要好好长大,好好开花哦~”
陆长洲站起身来,便觉得有些疲倦,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在了贵妃椅上。
好累啊……
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看到他有好好的把它们移出来,会夸他的吧。
陆长洲想着想着,便闭上了眼睛,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晚上,陆长洲才醒过来,外面有些吵闹声,好像是山匪又进城了。
陆长洲也没在意,坐起身来便看到桌子上摆放的药碗,里面依旧是黑乎乎的药,瞧着就让人觉得心里发苦。
陆长洲犹豫了一下,端起药便乖乖的喝掉了,可以让许茗绥一起夸他。
他不在的时间里,他有好好表现,有很乖。
但喝了一半药,陆长洲便觉得碗里的药有点儿不对,也才发现自己右手上的同心环……
不见了。
陆长洲一时间情绪波动厉害,竟一时间脸色白的厉害,心头更是直接涌出腥甜的血,混合着刚喝下去的药液的苦涩,直接吐了出来,手上的药碗打落在地上,陆长洲痛苦的皱着眉跌坐在了地上,暗红的血渍顺着嘴角滑落,从下颚滴落在陆长洲身下的白袍上,瞬间晕出血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