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潜意识觉得侧福晋不是这样的人,可还是忍不住乱想。
她跟着他进了屋,只见两边着三个阿哥和端仪格格,上首端坐着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女人容貌似乎才二十来岁。
可瓜尔佳泽兰却知道不是,能坐在这里的应该就是爷的额娘,她心中吃惊对方容貌,心道:难怪能盛宠不衰,即便她是女人,都不禁地想多瞧几眼。
想到这的时候,她已经和弘显跪下,敬茶改口道:“请额娘喝茶。”
宋淑柔端过茶轻抿了一口,随后将杯子放在一旁桌上,从桌子上拿过一个木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对羊脂白玉手镯,轻轻放在托盘上,柔声道:“这是额娘最喜欢的玉镯,如今将它给你,额娘希望你们两个今后同心同德……”
说完,笑着起身将瓜尔佳氏扶起来,“你俩别跪了,今日还没吃什么东西吧?”
“额娘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等会吃完你们回屋休息会,来回走了那么久也累了。”
瓜尔佳泽兰的手被额娘握在手心,肌肤相触和温柔的叮嘱,让她觉得仿佛还在亲生额娘身边。
她由额娘拉着坐下,吃饭间,每个人的动作都不疾不徐,基本不弄出半点声音,唯一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竟然可以说话。
虽然每个人都是吃完,慢慢地说,几个阿哥们说着他们在皇宫有趣的事,端仪格格时不时会说一句,额娘都是笑盈盈听着。
这和她在家中不一样,在家时吃饭是不允许说话的,她虽习惯了,可却莫名的更喜欢现在,给人感觉很是温馨。
听着他们带笑的说话声,她便是连吃饭都不知不觉多吃了半碗,要知道她以前可从不这样。
直到此时,她才真正安定下心来。
饭后。
瓜尔佳氏和弘显回自己的院后,她又叫了自己的陪嫁和额娘派来伺候她的人,让几人把她准备好给各位阿哥、端仪格格、二格格的东西分别送去。
刚吩咐完,又有人送了东西过来,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个翠绿色簪子,瓜尔佳氏把玩玉簪,弘显问谁送来的。
那宫女道:“回大阿哥,是耿格格送过来的。”
瓜尔佳泽兰听到格格,心中估计是阿玛的妾氏,但不知具体情况,便问:“爷,耿格格是谁?”
这翠绿色的玉簪可不便宜。
耿格格是阿玛的妾室,又年轻,弘显和她几乎没有接触,除了偶尔有几次在额娘那里碰到之外,都没什么印象。
他琢磨了一下道:“爷也不大清楚,她好像挺喜欢和额娘玩,你也不用太在意,这应该是因为额娘的原因,特意给我们的新婚贺礼。”
瓜尔佳泽兰略有些诧异,她低眉思忖着说:“虽如此,但还是得给额娘说一声。”
弘显没意见:“这样也可。”
大婚过后,弘显也算是个大人了,就不用去上书房了,康熙就让胤禛先带着弘显办事。
眨眼已经到了新年。
康熙四十七年是个多事之秋,首先是直郡王和太子争夺越来越严重,然后康熙当着众大臣的面怒斥太子,夸赞直郡王。
直郡王自觉他的机会来了,便开始让手下收集太子勾结官员,贿赂大臣的证据让他的人上凑,当然,这些不是太子做的,而是跟他亲近的人做的。
可康熙可不管这些,他认为太子连身边人都管不好,做这个太子有何用!
东宫。
太子妃端着粥前往书房,到了门口,小太监行礼,她抬手示意开门,小太监犹豫,太子妃淡淡瞥了他一眼,“太子已经一日未用膳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你可担得起?”
小太监当然担不起,便是一百个他都不能够赔的,他咬了咬牙推开了书房。.
“孤不是说过,没有孤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吗?!”
话音落下,一本书飞了过来,刚进屋的太子妃后退一步,书如一道流星从她身前划过,重重砸在地上。
太子妃没言语,甚至神情都未变一分,继续向书案前走去,她轻轻地将托盘放在书案上,“殿下,这是臣妾亲自熬的粥,你已经一日未吃东西了,吃点吧。”
太子听到这声音,也没抬头,似乎他也冷静下来了,语气也和平了许多:“孤不饿。”
太子妃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口走去,停在书本面前蹲下,手将书本捡起来往书案走去,拍了拍书上的灰尘,将它放在书案上。
她抬眼,眼眸看向太子,曾经他还是个意气风发温文尔雅的少年,如今变成了萎靡不振的男人,她抿唇劝道:“殿下,无论何时发生任何事,臣妾都在你身旁,你就先喝点粥吧,身体要紧。”
太子不语,出神地望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