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他道:“望你不负初心。”
冉书同看宁景一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
他总感觉宁景在笃定着什么,似乎他日后真能走上这一条路。
可是,现在他前面还有一条拦路虎横档在前,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得罪了那群少爷,他们随便几句话就能毁了他。
冉书同也曾有后悔过自己的倔强,自己遭罪就罢了,还要牵连家人,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不会弯下这根脊梁,一旦折了,他一身骨气也去了,虽活犹死。
而他的家人都明白他,也从未怪过他。
宁景也未多说,今年的秋闱,冉书同是没有机会了,名册已经呈递上去,只是这不白之冤,却不是没机会报仇。
只需静待时机。
另一边,柳静秋坐在冉家的小院子的池塘旁,拿着手中一张纸,不时哼哼两句。
那纸上赫然是《贺新婚》的歌词,昨晚宁景给他唱了三遍,他就记下了,默写下来,哼着哼着就嘴角勾笑。
这却折磨了一旁躺在仰椅上假寐的柳鱼璃,他忍了再忍,没憋住,悄悄道:“静秋,没人告诉你,你五音不全么?”
柳静秋一顿,凉凉瞥柳鱼璃一眼,转过身子去不看他。
柳鱼璃扶了扶腰,哎呦哎呦的,像折了腰一样,柳静秋掺着他起来,没忍住道:“你昨晚翻下床把腰撞了?”
“……”柳鱼璃瞥他一眼,突然道:“静秋,你就没有腰疼过么?”
柳静秋有些莫名其妙,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之前偶尔做完农活会。”
那时候宁何氏逼着他去干活,一整天下来他虽然没有抱怨,但是难免身体不适,心里也难过。
不过,自宁景做了说书先生养家后,他就再也没有干活了,自然体会不到了。
柳鱼璃的目光顿时古怪起来,喃喃道:“不应该啊,宁秀才看着高高大大的……”
怎么,不行!
听他提起宁景,加之一脸古怪神情,柳静秋就知他不是什么好话,将人一放,道:“我夫君怎么了?”
见柳静秋护夫,柳鱼璃连忙呸呸两下,把脱口欲出的话咽下,斟酌再三,他道:“静秋,你们圆房了吗?”
被这一问,柳静秋不禁遥想当初新婚之夜,心里有些难过,但是想起昨晚宁景给的承诺,又欢喜起来,点点头,道:“自然。”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柳鱼璃连连摇头,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道:“那、那你每次感觉怎么样?爽利么?”
柳静秋气息一滞,看着柳鱼璃一脸八卦流氓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脸上微红。
顿了顿,他吞吞吐吐道:“很、很舒服……”
他夫君总是温柔的,很顾及他的感受,每次他憋的喘不过来,就会轻轻咬他下唇一下,笑道:“呼吸。”
太温存了,让他每次都迷迷糊糊的。
别说那时候,现在他想一想都有些迷糊了,太羞耻了。
柳鱼璃眉头一挑,暗道,莫非尺寸刚刚好?啧,没想到宁秀才……呸呸呸,他在胡思乱想什么,清心清心!
他一时不知道是同情柳静秋还是安慰他,又觉得这种事也没必要那么在意,对吧。
可是他心里就是有个猫爪子在挠,很难受。
柳鱼璃想了想,拉起柳静秋的手,把人带去房中,锁起门来,鬼鬼祟祟从箱底翻出五本书,他翻了翻,把其中两本递给柳静秋,道:“没关系,就算用手也很舒服的,这个你拿回去和你夫君好好研究研究吧。”
末了,他又拉住柳静秋的手,语重心长的道:“静秋,我这可是为你好,宁秀才就算有些小缺点,但瑕不掩瑜,你们努努力,一切都会好的。”
柳静秋看着手中花花页面的书籍,陷入沉思。
宁景夫夫中午就先出发回去了,冉书同二人新婚,还要在家耽搁一段时间,柳鱼璃请了假,冉书同则是被宁景放了蜜月假。
宁景觉得夫郎有些怪怪的,眼神偷偷飘忽,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第一反应,他试探着摸了摸柳静秋的额头,担心是昨晚吹了晚风加上湖上泛舟,沾染了湿气,有些着凉了。
只是他手一伸过去,柳静秋的身体就突兀的抖了一下,连忙往后一退,导致他的手顿在空中。
柳静秋似是才回过神,眼睛眨了眨,竟连忙又伸头过来,把额头抵在宁景手心,道:“夫君怎么了?”
宁景探了探温度,并没有着凉,倒是他顺手一模,脸蛋的温度高了好些。
“夫郎有心事?”他收回手,问道。
柳静秋眸光闪动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微垂下头,略带心虚的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