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元只是瞥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道:“话本之事,有我在此,你担心什么?按我说的去做,我保你踏雪楼东山再起,让你比之前还风风光光。”
岳定舟心中叫苦不迭,脸上却洋装欣喜,待齐永元走后,就忙照吩咐行事去了。
望春楼。
本来迎夏楼该在两天前就投入使用,但因着那场闹事,就耽搁了下来,直到现在才重新提起。
只是这时,望春楼主反而不急了,让四位先生也别急着推荐人过来,先二人一组一个茶楼,趁着其他城的人现在还没有返回,再大赚一笔银子,明年开春之时再正式让迎迎楼开业。
宁景有点理解望春楼主的做法,现在玉周城茶楼里望春楼一家独大,这并不是长久的好事,要知树大招风,不知多少人盯着他们,而且茶楼不是普通场所,除了能给人娱乐,还能传递思想,是能左右民意的存在。
就算如今望春楼站在澹县令这一边,其也不会任由望春楼一直如此,势必扶持起第二家来,与望春楼分庭抗礼。
望春楼主没有现在如此做,实则是明哲保身,他两个茶楼可以是望春楼的第一个第三,但不能是第一和第二。
众人都心知肚明,但也都提前把徒弟叫了过来,打算先带在身边历练一下。
宁景休息了五天,感觉手没有了大碍,便再次登台说书,他和白先生留在望春楼,吴先生则和江先生去了迎夏楼,每人一天一场书,还有一场则交给客卿先生或者他们的徒弟。
宁景下台后,楚先生又差人过来请他赏脸去吃酒,他直接摇了摇头,半句话没有多言,推拒了。
最近三位客卿先生对宁景态度可谓十分热络,连之前一直在背后大呼宁景空降不公的楚先生也折了腰,忙前忙后来巴结宁景。
谁都知道,其他三位先生手里有名额也是紧着自己徒弟,和他们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唯独宁景,根基浅,还没有自己的班底,没有徒弟,要选极可能从他们三人里选出。
现在,之前冷淡宁景的那两位先生就十分后悔之前对宁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嘴脸了,反而还抱团一起挤兑洛先生,觉得此人卑鄙无耻,说不准是早就得了某些消息,才会一开始就巴结宁景。
宁景对这些人的想法不感兴趣,该怎么做他心中有数。
他确实有意在三人里挑选,目前来说他没有更好的人选,只是他挑选的人绝对不会是楚先生。
不为什么,就因为他记仇。
楚先生娇宠出来的哥儿,羞辱他的夫郎,就别怪他背后给其穿小鞋,毕竟教子不方父之过。
可楚先生不这样认为,再次被宁景推拒后,他脸色十分难看。
他特意选了玉周城最好的酒楼,一桌子菜花了他十两银子,当然,他并没有点多少菜,本打算请来了宁景再加菜的,现在没必要了。
楚先生心里又急又气,狠狠于心中咒骂了几句宁景,其实于情于理,宁景来不来是他自己的事,但楚先生不这样认为,他只觉得是宁景对于当初自己对他冷脸的事怀恨在心,所以现在才下自己的面子,心里一阵怪宁景小肚鸡肠,没有气量,不配做望春楼的正牌先生。
而且他私心里觉得,宁景肯定是被洛先生那卑鄙之人巴结到了,私底下怕是早就把名额许给了洛先生。
这让楚先生十分不服气,可是,他对此又没有办法。
他在望春楼熬了七年,在三位客卿先生中他自认资历最老,听客最多,说书本领第一,一直以三人之首自居,觉得只要给他一个时机他肯定能转正。
只可惜他一直时运不济,七年里唯二的两次机会竟都和宁景有关,第一次,被宁景空降“抢”去了,第二次却是由宁景把持名额。
这实在让楚先生郁闷,觉得自己是命里犯宁景。
楚先生叹了一口气,也无心在这里吃饭,准备打包了饭菜回去接自己家孩子,他家哥儿最喜欢这家酒楼的荷叶鸡,可惜价格并不便宜,不是时时能吃到,他点菜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全点的他家哥儿喜欢吃的菜,这样就算宁景来了,吃不完他还能打包回
正拎着东西准备离开酒楼,楚先生就眼尖的看着一处角落里,被屏风挡住了两个身影,十分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踏雪楼主和他另一个熟人——洛先生。
这让楚先生一愣,随即似乎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脸上兴奋一闪,悄悄凑了过去。
“抱歉,在下无心离开望春楼,多谢岳楼主看中,好意在下心领了。”洛先生声音是少年人的清澈,似一池泉水,涌入人耳中,洗涤心灵而去。
踏雪楼主似不死心,道:“我踏雪楼正牌先生待遇不比望春楼差,此外我还愿再让一分利,赏金四六分,我四你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