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信息素的味道吗？
他……成功了？
可这个念头很快被持续的疼痛覆盖，沉雨拼着一口气，最终在昏睡过去前，按响了床边的铃。
夜里，他做了一夜了梦，然而梦醒后，他却感觉老天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腺体二次分化的早上，沉雨就已经觉得自己恢复的不错了，他的身体和腺体虽然依旧疼痛，但他却很高兴，整个人显得都有气色多了，这种开心一直持续到袁涛进来之前。
“你分化成了Alpha。”袁涛站在床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道。
沉雨脸上的神色僵住了。
Alpha？
“抱歉。”袁涛也没想到是这个结局，他看到检测结局后更加惊愕，犹豫了很长时间才下定决心告诉他。
“你的身体结构偏向Alpha的发育条件，所以即便身体虚弱，二次分化也选择了……”
沉雨脸色十分难看，袁涛的话他根本听不下去了，身上的疼痛一瞬间也好像不能再接受，他闭了闭眼，感觉眼前一阵晕眩，重重的倒了下去。
沉家这边，沉雨和时简埙在沉父的书房里看着摄像头拍出来的东西，沉母和沉父在一边沉默不语，白磷岁见没人顾及他，便悄悄的靠近时简埙和沉余，瞥着监控里的画面。
画面里记录了很多沉雨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的事情，他在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脆弱和不安。他的世界只有在看见时简埙时才会有开心的神情，更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待着。
白磷岁越看越觉得沉雨像是个孤儿一样，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被人欺负，被时简埙“玩弄”，也难怪他“离家出走”。
直到他们看见前不久袁涛来了沉雨的房间，还给他的腺体上打了一针时，才发觉不对劲。
“跳到人不见的那一天。”时简埙之前一直遗忘了监控，现在突然想起来，他们拉到后面一看，果然是袁涛带走了他。
“在腺体上打针……他是腺体出了什么问题？”白磷岁问。
“不是，应该是沉雨想进行二次分化，所以这些天他的身体才会那么虚弱。”沉余身为科研人员，对这些很挺熟悉，他立刻反应过来道，“算算时间……也快了。”
时简埙则直接打了袁涛的电话：“无论有没有分化，都得把人带回来。我们沉家还能没他待的地方？”
白磷岁暗自撇嘴，当然没他待的地方，住的地方都被他爸妈安上摄像头以防他有二心，说什么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
要是他，他早就不回来了。
白磷岁想到自己干的那些混蛋事，在学校里派人造谣、每天变着法子想让他自觉一些回他的难民区。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并不多，可从来不知道给他带来的压力这么大。
甚至如果不是沉雨能打，他被欺负的时间很可能会延续到毕业。
“二次分化对身体的伤害非常大，而且如果分化成Alpha的话，有很大几率引发并发症。这些并发症没一个能简单治愈的，都有很大的危险性，必须赶紧找到他。”沉余严肃的道，“我和你一起找。”
医院里，袁涛看见了时简埙的电话，想也不知道他要问什么。如今又出错成了Alpha，他哪里还敢接这通电话。
而且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
“袁医生，你看沉雨的各项体征……很不对劲。”
袁涛看了眼，神色凝重：“这是分化后的并发症！”
“快准备手术！”
丢下这句话，袁涛心情沉重的去找沉雨，看着还沉浸在刚刚的打击中的沉雨，一时间难以开口。
但是时间不等人，袁涛在沉默一会后，告知了他真相。
“你的新腺体与身体的排斥很严重，并发症会让腺体肿胀持续发炎，所以需要立刻手术……”
沉雨静静的听完他的话，随后问：“我会死吗？”
“很大可能会，就算成功，你的腺体也会被切除。”袁涛递过去一张协议书，“如果你同意手术，这个……你没有法律上承认的家人，所以这书只能你自己写。”
“好。”沉雨接过，想了想，道，“有捐献赠与书吗？”
袁涛愕然：“你……”
“如果不成功，就把我的腺体给沉余。”沉雨道，“我和他是同卵双胞胎，和他的腺体是一定匹配的。如果我活不了，就把这让给他吧。”
“当然。”他顿了顿，笑，“如果他不想要Alpha的腺体，就当我没说，让沉雨入土为安就好。”
袁涛感觉心头格外沉重，他是看着沉雨变成这样毫无生机毫无希望的模样的，好像命运只捉弄他一人一样，他从来没有顺心如意过，就连这次也是。
“那你没有对时简埙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