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觉得顾玠是这样一位儒雅有涵养的知识分子,多考虑些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她当即就展开了一个笑容。
“这个好办,你要做什么生意,我可以与你调和,回头就说是我的主意,全了你们双方的面子。就是到时候顾先生要赚了钱,可千万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
“这是自然,那么回家以后,我就好好地计划起来,再打电话跟你商量。如果做成了的话,我一定请胡小姐吃饭。”
两个人商定过后,就在一个十字路口自然地分别了。
徐连并没有对顾玠要跟范培之做生意的事情表现出疑惑来,他对顾玠几乎到了一种盲目的程度。总之,少爷做事情,一定都是有他的理由的,如果没有理由,那是少爷做的,也就都不奇怪。
如果顾玠知道徐连脑子里的想法的话,一定会哭笑不得。
顾玠回家后并没有像他跟胡德凤说的那样,立刻就计划起来了,他还要等范培之那边的情况。
在此之前,他每日里的工作就是教导徐连,再带对方出去多结识些朋友。
周明言让人送来过几回帖子,对方想要拜访他,以便澄清那晚的状况。
可惜拜帖送来以后,皆石沉大海。周明言明白顾玠是不愿意见他,当即又将怒意发泄到了范培之身上。
范培之当晚回家后辗转反侧良久,还真给他想出了一点端倪。
如果说在纣家出了失败,那么最有可能是纣繁发现了这件事。可他跟纣繁认识要比对方跟顾玠认识在前,没道理纣繁会帮顾玠,而不帮他。
不等范培之将事情想明白,周明言那头的教训就已经有了效果。
先是他已经做顺手了的生意突然有了阻碍,货扣在了码头,一直拿不下去,就耽误了交易的时间,失信于人。再是他手里可调动的资金全部都投入到了新的风口上,一时拿不出更多现钞,赔偿了以后,就陷入了一个资金短缺的尴尬境地里。最后是几笔他跑了不少路,已经谈妥了的生意,不知道为什么纷纷改口,不再跟他合作了。
这下子可把范培之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管什么戒指不戒指的事情。
他一连两个月都不在洪方镇,到处奔波,企图把麻烦摆平。谁知这里面的麻烦跟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
周明言要给范培之教训,当然不会让他真的走投无路,可这是建立在别人不会趁他病要他命的情况下。
顾玠早就在范培之那边遇到麻烦后,就将对方的情况散布了出去。洪方镇想要赚钱的商人不只范培之一个,利益就那么一块,少一个人,自己的腰包自然就更鼓。
胡小姐听说范培之已经很久没有回来,在外面偶然遇到顾玠的时候,还劝他不要再跟范培之做生意了。
“如今我们都知道他要垮了,你这时候还同他做生意,启不相当于做慈善?”
顾玠听了,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话。
等到范培之从外地回来,他仍旧是托了胡小姐当中间人。这种事情,将来要真亏本,也是不会牵连到胡小姐身上来的,所以她乐得做这个好人。
当天下午,她就去把事情办妥了,顾玠重重地谢了她一番。
与此同时,顾玠也让人向范培之透露出他这段时间的遭遇全跟周明言脱不了关系。可他想要继续做生意赚钱,还是得依靠对方背后的力量,得到周家的支持,这笔钱才更赚得大。
范培之抱着怨恨又没办法得罪的心态,两个月来第一次登了周明言的门。
他先是一番诚恳地道歉,并说这段时间自己忙于生意,没空来找他。范培之特意穿了回洪方镇那身因为太瘦了已经不太合体的西服,头发也是乱蓬着的,看上去非常狼狈。
而后他又将自己先前零碎的猜测说了出来,表示这件事或许是纣繁从中干扰了。至于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他暂时没有想明白。
周明言看到他这身狼狈的样子,那是狠狠耍了一个威风,消了心底的怒气。
听到范培之后面的话,当即冷笑了一声。
“你不知道他为了什么,我知道。”
“周少爷,这话怎么讲?”
范培之有意请教,周明言却没有多说。
“行了,你今天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是希望周少爷能够高抬贵手,二来,我那笔生意……”
“只要你老实给我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
周明言深知收服人的道理,给了鞭子以后,自然要再给一颗甜枣,同时也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力,当了范培之的面就又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