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千亦歪着头问白珞:“那它是在第三任主人手里开了灵智的吗?”
白珞嗯了一声:“它是在第三任主人濒死的时候,感应到了她的意念开智,又承载了人类死前的执念与渴望,迈入了修行的阶段。”
“什么执念和渴望?”
白珞目光落在玉扇上,轻声道:“想要重来,以及对再见父母一面的渴望。”
“啊,是不是因为这个官家小姐嫁人以后过得并不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触动了玉扇,它在桌子上轻微地抖了一下,只有少部分观众,还有白珞和林霁注意到了。
白珞眯了眯眼在四周看了一圈,好像要穿过前年时光看清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样:“官家小姐是低嫁,夫家世代从商,一直到了她夫婿那一代,新帝废除商人不可参加科举的制度,才出了这么一个状元郎。”
同千亦啪地一拍手:“我知道了,是不是状元郎被公主看上了,然后抛弃了发妻,去给公主当驸马了。”
白珞闻言无语半响,然后哭笑不得:“先不说他考中的时候都什么年纪了,公主看不看得上他。就说他妻子地方大员的嫡女,又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家。”
「笑死,一些状元郎抛弃发妻的烂梗出现了。」
「小同妹妹没少看孽恋情深啊!」
「虽然不是状元郎被公主看上,但总感觉还是一些负心薄幸的故事呢。」
「略老套,但很合理。」
夏小青在旁边一拍大腿:“那就是陈世美的故事,状元郎发家后,娶了一屋子小妾,再也不在乎发妻活得好不好。”
白珞毫不留情打断了夏小青的猜测:“也不是,状元郎和官家小姐感情非常好,但状元郎的功利心非常重。他并不想一辈子耗死在地方通判的位置上,他想升官,想进京。”
“那这跟官家小姐有什么关系呢?状元郎好不容易有了入仕的机会,肯定不想被外放啊,想回去也蛮正常。”
「状元郎为什么会被外放啊?这个故事编的吧。」
「不要急,让我翻出我家的资料,大部分状元郎的生平都会有两句记载,我看看能不能对上号。」
「一把子支持了,看看史书上怎么说这个状元郎的。」
白珞说:“正常情况下来说,不管哪朝哪代,状元郎都不太可能会被外放。这个状元郎被外放,是因为做翰林的时候触怒了天颜,他老丈人还没帮他说话。”
“难不成状元郎因为老丈人没给自己说话,迁怒官家小姐了?”
“那倒没有。”白珞说,“但他为了早日回京,娶了两个高官的庶女为妾,官家小姐家里没有乱七八糟的姨娘小妾,根本不懂那些内宅的弯弯绕绕。状元郎也不懂,而且官家小姐还拿不出证据。时间长了,状元郎也回了京,为了避免妻子不开心,就再也不去那两个小妾那里。但官家小姐最后,还是死于了内宅争斗。”
「这……实在是一言难尽。」
「倒不是什么多离奇的故事,这种事情很多啊。」
「我查到了,状元郎最后官至宰相,配享太庙,名留青史,还给早逝的妻子写了一堆缅怀的诗。」
「或许你说的是,齐朝名相张朝清?」
「yep……」
「瞳孔地震,他不是说他老婆是思念父母积郁成疾而亡吗?」
「但凡仔细想一想呢,谁是思念爹妈活活想死的啊,古代又不是不能回去省亲。就算路途遥远,回去住个两个月也不犯法啊。」
“她不是死于内宅争斗,她是死于丈夫的忽视!”
声音非常陌生,不属于六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听起来像是青年的嗓音,干净清澈,如同玉石碰撞般悦耳。
四人被吓了一跳,脑袋瓜子狂转。
「哇哦,有点好听啊。」
「听起来是个帅哥,更好奇长啥样了……」
「白珞啊!快让扇子精现一下真身,我现在真的抓心挠肝的。」
白珞慢悠悠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轻叹一声:“是啊,她死于丈夫的忽视和不走心,还死于丈夫对朝堂的考虑。他丈夫虽然并不懂内宅的事情,但妻子说的话他其实是相信的。只不过两个小妾都是高官的庶女,背后象征的是两个大世家,他只能劝妻子再忍忍,等他站到那个高位一定处理。”
“只可惜这么一忍,官家小姐就再也没有见到状元郎走到一人之下的机会了。状元郎在当上宰相后,那两位小妾的家族都被他覆灭,两位小妾也被送去了别院了此残生,他也没有再娶,膝下只有和官家小姐的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