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只卖艺不卖身，姑娘们弹曲儿奏乐，不过是为客人图个乐。”
话毕，也不等他们说什么，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她轻轻扭着柔软的腰肢，懒懒往二楼走去了。
几人紧跟着如烟姑娘的脚步，也穿过空无一人的大厅，踏上了去往二楼的木质楼梯。
依旧是那扇挂着“如烟”二字匾额的屋子外面，走进去，屋内挂满了画。
这段日子里经常来拜访如烟姑娘，今日夜里他们就要离开楹海城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来这儿了。
这么一想，于棉棉还有点舍不得呢。
垂着脑袋跟着前边几人的脚步，于棉棉走进了那幅画着亭台楼阁，飘着烟雾的画中。
入眼还是那间熟悉的茶室。
如同第一回 见面那样，如烟姑娘并不急着问什么，只是笑着为她们沏茶。
“今日喝云腴。”
汪沁与宋景然点头道谢，他们二人心怀苍生，满心都是灵珠的事，压根不在意喝什么茶。
于棉棉倒是记得，一个月前，他们第一日来到这儿的时候，喝的茶就是生于山间云雾处的云腴。
初见与告别，在这一刻重叠。
像是画了个圈，又像是画了个句号。
内心的情绪有些许微妙。
如烟姑娘为他们沏好一人一杯茶之后，不急不慢地同他们闲谈了一会儿，仍旧是没有踏入正题。
如烟姑娘还是同刚认识不久的时候一样，一副万事皆过眼云烟的悠然模样。
好像天底下不曾有什么要紧的大事。
她既不问海妖是否已死，也不谈灵珠的事。
宋景然与汪沁皆有些坐不住了，毕竟他们都是身负重任来的。
宋景然抿了一小口茶，放下手中的杯子，仍是温温笑着，对着如烟姑娘道：
“如烟姑娘，我们已经将海妖除掉了。”
言外之意是，楹海灵珠呢？
咋还不给我们呐？我们还要用它去救人呐，不给我们那咋办呐？
看着宋景然，如烟姑娘轻掩口鼻媚气地笑了一声，这才柔声道：“急什么？楹海灵珠已经在我这儿了，至于海妖的死，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话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却低了些下来。
听闻如烟姑娘亲口确定，宋景然与汪沁这才放了心。
如烟姑娘睨着宋景然与汪沁二人，有意笑着打趣他们。
她语态娇媚道：“怎么？在我这儿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拿了珠子便想走？”
“不不，如烟姑娘，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宋景然急忙微笑着解释，“只是想着宁州的百姓，心头有些放不下。”
如烟姑娘一脸意料之中的笑意。
第231章 宵香院内小坐
于棉棉光是吃着如烟姑娘这儿的点心，一不当心就已经吃到了八分饱。
一想到待会儿还要出去吃午餐，她这才住了口。
“哎……”
不知为何，于棉棉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
汪沁与宋景然，还有如烟姑娘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唯有项思齐端起茶杯，假装不经意地用余光看着她。
于棉棉面对几位直接投来的目光，并未感到惊疑。
她捧着茶杯，毫不遮掩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楹海城真好，我也想在这里坐牢。”
项思齐：“……”
汪沁：“……”
宋景然微带惊讶地眉头轻抬。
他环视了一圈，又看向对面的如烟姑娘，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烟姑娘倒是不惊讶，她笑吟吟道：“棉棉若是想留在这儿，我倒是挺欢迎的，我们宵香院今年还没收新的姑娘呢。”
于棉棉抬头，看到某个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一愣，急忙摆手：“啊不能不能，我想留在这儿，但是不能。”
毕竟她有系统的任务在身，不能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否则她还走得到这里吗？
若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她早就当了尚京的高家媳妇了。
哎，说不定外面的俊俏小郎君都找了几个了。
就算没当尚京的贵族儿媳妇，那么可能也留在了吴州城的项家。
哼，还不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她才得跟着收妖团四处奔波嘛。
如烟姑娘仍旧笑着：
“我们宵香院可不是一般的花楼，这儿的姑娘都是只表演才艺的，偶尔陪着喝个酒，客人们都要看她们的脸色呢。她们凭自己的才艺赚钱，我不抽她们一分成。”
如烟姑娘话毕，还朝着于棉棉略显俏皮地眨了个眼。
“这儿有吃有喝的，确定不留下来？若是棉棉留下来，我给你最好的待遇。”
于棉棉虽说没真的打算留下来，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最好的待遇是什么待遇？”
就问问嘛，就是想知道知道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