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当初知道杨辛和曹勉勾结做那档子恶心事,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他甚至从未把杨辛当做自己的夫郎对待,对他来说,杨辛只不过是以“夫郎”的名义,被他养在府上的多张嘴吃饭的人。
但何意不同。
何意是他打心眼里就在意的不得了的人,是他即便知道对方来路不明都想纠缠在一起的。
何意困顿的不得了,但见谢潇澜没个动静,便继续轻声哄着:“不怕不怕,我可是大夫呢,不怕啊……”
“嗯。”谢潇澜低低应了一声,心都被填满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心思继续想那些不重要的人。
前世的他并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但根据今日的情形,说不定也是在他前世的及冠礼上。
但他眼下已经无暇顾及此事,因为他怀中还揽着自己的明月。
翌日。
何意醒来时难得见谢潇澜还躺着,他看了眼外边的天色,估摸着已经日上三竿了,外面都能听到小厮们窸窸窣窣做事的声音。
他打了个哈欠,眨着困顿的眼睛扭头看谢潇澜,也不知他昨夜是不是累狠了,眼下居然还有淡淡的乌青,眉宇间也是化不开的倦意。
何意有些失神的看着他,最后一头扎进他怀里,谢潇澜被他这动作碰醒,语气有些困倦:“怎么醒这么早?”
“不知道,就醒了。”何意说着自己还嘿嘿了两声,“好像有段日子没这么轻松了。”
谢潇澜睁眼看他:“以后会清闲的。”
在床榻上窝了片刻,睡意都窝没了,谢家昨日都在忙,连谢潇潇都请了假没去上学。
自从再次回京,何意也琢磨出点东西,这里的人心都复杂,若是一个不注意就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思来想去,干脆继续翻看医书,传闻中的左神医那么厉害,写下那么多的著作,总该会有教人研制解毒药的,防备着总是好的。
于是,两人便一同在书房看书,倒是谁也不曾打扰谁。
“老爷,宫中来消息说请您进宫一趟。”宋元站在书房外说道。
何意瞬间放下手里的医书,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看向谢潇澜:“早些回来。”
今日他休假,照理来说不该请他进宫,但既然请了,那就是必须要用到他了。
此事谢潇澜也推脱不得,与何意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去换朝服了。
他一出书房便问:“来的人是谁?”
“御书房的太监,学生侧侧套了几句话,约莫是因为互市之事,吵起来了。”宋元低声说道。
谢潇澜勾唇:“做的不错。”
能从御书房太监口中套出话,可不是简单的事,可见宋元这段时间确实长进了不少。
宋元也没得意,倒是将身板又挺直了几分。
朝中因为要开互市之事闹的畅叫扬疾,左右就是由皇子们打头分了两拨人,一方自认大渊高贵无比,不愿与其他国域进行贸易,另一方则认为此事能缓和大渊和周边国域的关系。
只是这事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开通互市比较好,但他们吵的互不相容,夜辛只能把谢潇澜找来。
谢潇澜嚣张跋扈,狂妄无比,也唯有他能压住那些老东西。
因此当他踏进议事殿时,那些原本还吵闹的瞬间安静下来,各个大眼瞪小眼,像是没明白怎么把他这个休假的给找来了。
夜辛在心里笑话他们,面上却一副苦恼至极的样子:“谢爱卿来的正好,关于互市之事你如何看?”
“大渊乃国域之首,若能开通互市帮衬其他国域,想来他们也会记着大渊的好,何况两方交融也有利于大渊经贸发展,不能闭目塞听。”谢潇澜沉声说着,他倒是明白夜辛是放他出来做“疯狗”的。
“谢大人说的轻巧!若是那些野蛮人持刀进入京城,岂非后患无穷?”
谢潇澜:“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互市自然也有互市的规矩,你激动什么?活了个把年头了还是活不清醒!”
“荒谬!互市一经开通定是要比集市还要麻烦,天子脚下岂能这般放肆无秩序?大渊泱泱大国,何至于和其他国域贸易!”
谢潇澜:“那按照钱大人所说,干脆关闭集市,关闭商铺,关闭关口,否则岂不是放肆无秩序?大渊兵马不足,若不与其他国域进行贸易,何来马种?干脆什么都不做,只听钱大人的?”
……
谢潇澜舌战群儒,将那些提出抗议的全部反驳,且反驳的有理有据,除了态度十分跋扈。
夜辛轻咳一声:“既如此互市之事便如期进行,此事交于太子去办,都退下吧。”
其他朝臣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圣上这是知道他们会闹,特意找谢潇澜来压制他们,且看圣上这意思,怕是一早就同意开通互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