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对方看过来,立马收回视线,问道:“李叔,就你一人?崔明宣呢。”
李叔恭敬道:“主人说他要去坊市一趟,让我先回来。”
一听崔明宣要去坊市那地儿,虞凤翎估摸着对方怕是有什么要事。
见李叔赶着骡子往马棚里去,虞凤翎突然问了一句:“你们这趟还顺利吧,没人受伤吧!”
李叔笑眯眯的道:“挺顺利的,比上次的猎物还要多一些。”
崔明宣回来得正是时候,饭菜正好上桌。前厅里也就崔明宣要喝酒,虞凤翎也没单独拿什么酒碗,直接把酒瓶杵到他的面前。却发现这人一顿饭下来,别说喝酒了,便是连酒味儿都没有闻上一下。
虞凤翎见他不喝酒,眼神下意识的在他的身·体·部·位·游·走,很正常的那种眼神,不掺杂其他杂物。
却不想,她这幅恨不能把眼珠子镶在崔明宣身上的举动,落在外人眼里是有多大胆。裴筱筱是个脸皮薄的,自然是把头迈得低低的,崔母作为长辈,有些话也不好说。只坐在虞凤翎对面的崔明溪全程目睹了她的行径。
崔明溪冲她挑挑眉,打趣道:“虞姐姐,我二哥不就是去了一趟后山。你怎么一副像是他出了趟远门,久不相见甚是想念的感觉。”
虞凤翎下意识的朝崔明宣看去,见他也在看自己。赶忙冲他摇摇头,生怕对方误会自己。
后又抬起筷子,往罪魁祸首的碗里夹了一坨鸡肉进去,“瞎说什么呢,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照理说一桌子的好菜,往常虞凤翎一顿饭下来后,吃得美美的。今日许是饭桌上的那个小插曲影响了她的食欲,这顿饭下来,她没吃几口。
全程大半的时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一面是在想崔明宣到底受没受伤的事情,毕竟这人的忍耐力不是常人能比的。饭桌上瞧着一点儿状况也看不出,谁知道私下里是不是又伤到了什么地方。另一面是在担忧饭桌上崔明溪那番话会让对方误会,这便导致她一顿饭下来没吃上几口。
虞凤翎沐浴完回房间的时候,崔明宣也刚刚沐浴完。不知是不是身上水汽没擦干净的关系,虞凤翎总觉得对方的外裳看起来有些贴身。
贴身到她的眼底顺着对方衣裳的线条,能看到对方流畅的肌理线条一般。
落在身上的那道视线,让崔明宣无法忽视,直到从胸膛中央划过后,崔明宣黑沉沉的眼眸盯着虞凤翎问:“看够了?”
虞凤翎有种被人从身后给推了一把的感觉,当即回过神来。面红耳赤的看着对方道:“我没乱看。”
崔明宣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一下,随后摆出一副仔细打量她的姿势,“方才在饭桌的时候,你便一直看着我。眼下又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不眨眼,就这么喜欢看我?”
虞凤翎别的匆匆过耳,唯独最后那句过不去。当即就嚷嚷道:“谁喜欢看你啦,你少胡说八道,我那不是担心你去后山打猎受伤?”前半句见她态度那么决绝,崔明宣心里划过一些失落,在听闻后半句的时候,那抹失落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崔明宣见她关心自己,当即把外衫给脱了下来。虞凤翎早先给他上药的时候,不是没见过他露着上身的模样。那时的崔明宣脱衣服脱得可没有这么干脆,一副恨不能只把受伤部位露出来的架势,那时的她还以为对方是在为心上人受节。
如今,得知了对方心里无人后。在看他这幅干脆的模样,便觉得有些怪异了。虞凤翎怕自己乱想,尽量不去看他,把眸光落在他后背上那些交错的伤疤上。疤色随着时间已经变得很淡,不知道是不是屋内温暖的烛火下,虞凤翎觉得疤色旁边的肌肤盈盈发亮。
眼神一晃,透过那些疤痕,虞凤翎仿佛能看到他在练兵的营地,带着人操练的身影。
虞凤翎找了一圈,也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新伤的痕迹,便出声问他,“你不是受伤了?我怎么没有在你身上找到。”
崔明宣一愣,不知她为何会误以为自己受伤。怪不得从他一回来,这人看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奇奇怪怪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但眼下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能承认的,崔明宣便只好把手掌里被刀口给划伤的痕迹拿给她看。
刀口本就不深,加之他沐浴的时候清洗了一下血迹。虞凤翎差点儿没看清楚他所谓的刀伤在哪里,还是靠近烛火的时候这才看清楚位置。
虞凤翎似笑非笑的看了崔明宣一眼,随即便一言不发的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