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却神色认真，眉梢微扬，“可要想瞒住大家的话，演戏就要做全套，不然要被发现的。”
“……”
好吧，他说的也有些道理。
乔星握住车钥匙：“那先放我这吧。今晚让我开车送祁宴哥回去。”
虽然他亦是很想再跟她相处一会，但是时间已经很晚。
让她一个女孩再开车回来太不安全。
祁宴随意拨开袖口，看了眼银色腕表，温和道，“我已经联系过助理，他马上到了。”
正说话间，远处别墅主街有车灯光亮由远及近。
乔星看到熟悉的那辆奔驰正缓缓驶来。
“那祁宴哥路上小心。”
“嗯。”祁宴颔首，还想再跟她说些别的，但见她一脸的放松，他话锋一转，“明天下班我来接你？”
“好。”乔星很乖的点头，接着又迟疑：“可是……”
祁宴知她顾虑什么，无奈轻笑，主动说：“你不要担心，我会换一辆车来接你，我们也不在这边吃饭，不会被别人看到的。”
她闻言，眼中担忧一扫而光，笑晏晏答应着：“好！”
-
黑色奔驰汇入主街道的车流里。
祁宴表情温柔尽褪，很随意的朝后倚靠，状态明显的心不在焉，只懒洋洋的闭眼假寐。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他神色倦怠，低声问：“祁总，我是送您回祁家那边还是回公寓？”
祁宴闻言睁眼，修长骨节在额角处摁了摁，目光才淡淡的看向车窗外。
“公寓。”
司机不再开口打扰，专心开车。
半晌后，就在车内陷入彻底安静时，祁宴突然又说：“不回公寓了，去西城会馆。”
“好的祁总。”
祁宴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铃声没响多久，对面很快接起。
祁宴声线无波：“西城会馆，出来喝酒吗？”
顾谨失笑：“阿宴，你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就是找我喝酒？你知不知道，现在都已经11点了。”
“嗯。”
顾谨轻嘶一声，“嗯是什么意思？我在跟你说，都这个点了，喝什么酒啊，我得修身养性。”
祁宴语气更平冷漠然了：“嗯，所以要出来吗？”
顾谨：“……”
他愣了愣，刚想再跟祁宴辩两句，旋即敏锐察觉出他今晚似乎有些不同。
从来冷漠无情、耐心欠佳到拒人千里之外的男人，今晚对他态度竟然难得温和，还特意找他出去喝酒。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阿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顾谨终于正色，低声询问。
祁宴视线穿过车窗不知道放向何处。
出什么事了？
那大概是他从来冷静理智的思绪，在今晚彻底乱掉的事吧。
祁宴顿了顿，淡淡道，“我今晚吻了她。”
顾谨：“？？？”
紧跟着。
“西城会馆是吧，你等着，我马上到，马上。我精神好，时间够，今晚都不用睡了。”
-
西城会馆一楼。
巨幕落地窗外是超大的泳池，谧蓝色的泳池水被风吹的涟漪微漾，水光比月光还清寒。
祁宴坐在泳池边的白色太阳椅上，手边就放着服务生送过来的杜松子酒，却没有碰一下。
顾谨匆匆而来，在对面坐下后，缓了口气摘下金丝边眼镜搁在旁边。
“来，细说细说。”
祁宴目光沉沉，眸子笼了一层雾霭般，只扬了扬手里方形玻璃杯，问：“喝吗？”
顾谨可惜道：“开车呢喝不了，下回吧。”
祁宴也没说什么，将酒杯推开。
顾谨打量他的表情，有些读不懂祁宴现在的情绪。
不过，这男人从来就情绪内敛，喜怒本也不好分辨。
多年的感情他都能压抑得不露一点痕迹，对己身情感的控制已经近乎变/态，他的情绪不好分辨可太正常了。
“说说，你今晚吻了她是什么意思？”
顾谨更关注这件事，性子再温和平缓的人，也扛不住八卦的诱/惑。
“字面上的意思。”
顾谨咂摸着这一句话，略惊，皱眉问：“阿宴，你不会是来硬的吧，强吻了她吗？”
祁宴眼波极冷，漫不经心扫过来。
顾谨被盯得喉间一梗，很快否定自己，“其实我也觉得你不会这么做。如果能做得出强上这种事，又怎么会忍这么多年？”
毕竟，忍者神龟都没他能忍。
顾谨换了个问法，“那她呢？什么反应，又怎么说，你没被打吧？”
祁宴视线移向水面。
借着月光，顾谨总算是看到对方眼神里束缚着的浪潮暗涌。
原来，他此刻并不像是表现出来的这样从容淡然。
这一次祁宴没有回避问题。
“她没生气。她……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