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夏压低声音,隐晦道:“太医查出……陛下内里亏虚得很,身子也早已不好,恐是接近女色过多……”
皇后也蹙起眉,她一个年轻的姑娘,听到了这样的话,自然也会不好意思,还多了几分恶心。
一想到昨夜还被那老皇帝碰了,就觉得浑身难受。
“先洗漱梳妆。”最终皇后说道。
巧夏自然应是,赶紧让人进来。
皇后在巧夏打听来的消息里,大概也知道了现在的状况。
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皇帝陷入了昏迷,而且陷入昏迷的原因是因为沉迷酒色导致的身子亏空,自己在皇后长春宫里摔了一跤,头撞到了花瓶晕过去。
现在脑袋淤血堆积,若是三天里没有醒来,恐怕就再也不用醒来了。
而现在朝中的官员们其实最关心的已经不是皇帝了,而是下一任皇帝究竟要怎么选。
按照九千岁的意思,是从宗室里挑出一个出挑的孩子,接入宫中教导,由皇后来抚养。
虽然有官员反对,但如今朝中大事基本上都由九千岁接手,很快这个方案已经在暗自执行筹备。
但也并没有摆在明面,只是已经在考察了。
毕竟皇帝现在也并没有真的死。
有的官员已经在唉声叹气和无语。
皇帝后宫美人如云,竟愣是一个孩子都没有。
如果说皇帝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没生孩子,文武百官还可能认为是女人的问题,但现在这后宫的嫔妃没有四十也有五六七八十个,现在却连一个怀了的都没有。
很显然就是皇帝的问题。
当初明明先皇后还生了个宝德太子,现下却颗粒无收。
本来宣朝就已经是风雨欲来,如今更是压抑。
整个金陵城里的世家虎视眈眈之外,宗室的人也铆足了劲,恨不得立刻推自己的孩子到贺厂公面前。
要知道,只要当上了皇帝,他们这一支又能享尽荣华富贵了。
但可惜的是,就连最昏庸的官员都知道赵氏宗室是烂比烂。
一个赛一个离谱。
皇后大约也猜到今天一早厂公就去忙了,而且估计现在也在忙得热火朝天。
怪不得他需要一个在后宫能管得了事且听话的人,前朝的事够他忙死。
“娘娘……您的脖子这是怎么了?”
皇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巧夏打断。
她抬起头,就看到镜子里反射的巧夏一脸惊恐又震惊的模样。
她愣了一下,随后稍稍偏过身子,然后也微微睁大了眼眸。
只见她后颈处与肩膀上,都有着清晰的牙印和暧昧的红痕,脖颈上的其实消退了许多,但肩上的却尤为清晰。
就算是什么也不懂的巧夏,看到咬痕也知道是什么。
这么清晰的痕迹,想当不知道都不可能。
巧夏难得聪明了一次,她蓦然想到了刚刚起床时,娘娘问有没有人从内室里出去。
巧夏张了张嘴,却被娘娘一把拉住了手。
她有些震惊而茫然地低头看着娘娘,就看到娘娘仍旧沉静的眉眼。
“巧夏,这件事,你便当做没看到。”
巧夏咽了咽口水,“娘娘,您、您受委屈了吗?”她脑子一团浆糊,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娘娘笑了起来,随后巧夏便看到皇后娘娘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曾受过委屈。”
无论与贺朝如何,都在她的判断之内。
而贺朝也从未对她照成实际上的伤害,到现在都是他在帮她。
皇后娘娘挥了挥手,远处的宫人躬身,都退出了内室。
“巧夏,你想问什么?”
巧夏愣愣地看着,最终结结巴巴道:“是、是贺内官吗?”
皇后微微讶异,没想到巧夏竟然看出来了。
巧夏没有等到娘娘的回答,但是这样的沉默却如同一道惊雷。
巧夏眼眶一下子红了。
“娘娘,您受委屈了!”
巧夏只觉得自家娘娘好可怜,她已经开始替娘娘骂了。
“若不是姜家那群人,姑娘您也不会推来做这个皇后,也不会被一个阉人这样糟蹋。”巧夏心疼地抓着娘娘的手,“娘娘,您受苦了。”
在巧夏眼里,娘娘一定是被迫的,一定是为了躲过昨夜那场灭顶之灾,才委身于贺内官,好保全整个家族。
娘娘实在是太可怜了。
明明娘娘这么好,为什么都要欺负她。
皇后被巧夏的想法给震到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她在巧夏心里面竟然是这么一个伟正光的大无畏形象。
为了保全家族委身于阴险狡诈的奸宦,听起来确实好像牺牲很大。
皇后想要解释,但是因为槽点过多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她只能扶起巧夏,劝道:“本宫不觉得委屈,况且贺厂公也算是一表人才,相貌不错,服侍本宫也服侍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