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勾着傅明升的胳膊直起身,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一口:“臭显摆,就你厉害!”
傅明升意有所指地笑了:“厉不厉害不得你说了才算?”
姜淮含着笑意骂了一句:“臭流氓!”说着随手朝傅明升身后拍了一巴掌,没注意竟然拍在了对方的屁股上。
傅明升笑着摇了摇头,抓起她的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到底谁才流氓?”
姜淮仰着头,理直气壮:“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对视了片刻,傅明升捧起姜淮的脸:“可以原谅我了吗?”
姜淮挪开眼神:“我本来就没有真的生气。”
“哦?”傅明升点点头,“故意戏弄我呢?”
“谁戏弄你了,我说了没生气,你不信啊!”姜淮眨巴了几下大眼睛,捏住傅明升的两个耳朵,“自己想得太多,怪不到别人头上。”
“淮淮。”
“嗯?”
“从今以后不会有任何事瞒着你了。”
“嗯......”姜淮突然想起什么,推开傅明升,从沙发那头的包包里拿出一个饰品盒子放到傅明升面前。
“这是什么?”傅明升问。
“我也不知道。”姜淮坦白道,“还没打开看呢,陆云松给的。”
傅明升单手把那盒子一开,里头装着一条钻石手链。
“为什么给我看?”
姜淮转过盒子,自己看了一眼:“你刚刚说,坦诚相待嘛。”
“他送你手链是什么意思?”
“又吃醋啦?”姜淮靠在傅明升肩膀上,“没必要吃醋的。这是人家给我的临别赠礼。”
“他要去哪儿?”
“他不去哪儿。”姜淮说,“只是要从我的生活中离开。”抬头看他一眼,“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吧?”
“他最好当真能舍得。”
“你好凶呀!我怎么之前没有发现......”姜淮捏了一把傅明升的脸,“如果有别的女人送你礼物,你也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除了你以外,我只收过傅明荷的东西。”
“那位带你看烟花的姐姐?”
“嗯。”说到烟花,傅明升又想起那天的跳跳糖来,他低头问姜淮,“那天晚上在海边......你是真不记得假不记得?”
姜淮心虚地笑了两声:“啊呀!这么晚了!我该洗澡了!”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傅明升笑着追了上去,“你给我站住。”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一起洗。”
*
两个星期之后,修美术馆的油画展开幕了。
高见当真如他所说,第一天就来捧场了。姜淮和蒋修越正站在自己的油画面前,接受一家媒体的采访。
高见在旁边硬生生地站了两个小时,才等到忙完的姜淮。
“姜小姐。”高见迎了上去,“这三幅画可真是太美了。”
“谢谢夸奖。”姜淮双手抱臂站在离自己的油画三米远的地方,一脸骄傲,“我也觉得挺好的。”
“如果我说,我想购买这三幅画,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呢?”高见问。
姜淮听到这话,险些一口答应。可她突然脑子一转,突然有了个新的想法。近来听傅明升打了许多工作电话,耳濡目染到了一些推拉技巧,也正好学以致用了。
“高先生,这画我本来是没打算卖的。”
“那真是可惜。”高见失望地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姜淮说的是“本来没打算”,他又抓住机会追问道,“姜小姐是有什么条件吗?你放心,面对这样优秀的作品,我肯定不会刻意压价的。”
“不是钱的事儿。”姜淮朝他一笑,“高先生,我的老师说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而已,没资格拿乔。”她突然一顿,“就是说我没资格端架子的意思。如果有人欣赏我的作品,感恩戴德或许才是正确的姿态。”
高见闻言惊呼道:“小蒋这话狭隘了。我尊重每一位艺术家独立的性格和人格,不论老幼,不论资历,你们是璀璨的星星,没有必要卑躬屈膝。”
“我非常感谢您对我的欣赏和理解。”姜淮望着长廊的尽头,鼓起勇气说,“但我的要求或许会冒犯到您。”
“姜小姐平时说话可不像今天,弯弯绕绕的。”高见有点摸不着头脑,“有话就请直说吧。”
“我可以把这三幅画直接赠予给您,我以后的作品,如果有您能看得上眼的,我也可以悉数奉上。”姜淮略显吞吐,“这可能又显得我有些膨胀,有些高看自己了,但是......”
高见摇了摇头:“姜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提议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只是不知道,条件是什么?”
“您可以把柏林郊区的那处房产,卖给傅明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