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南五官俊美近乎妖冶,精致无暇的脸庞露出浅淡的笑意,微抬线条堪称完美的下颌。
他低沉独特,悦耳嗓音响起:“铭诚哥呢?”
温和的态度,好似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地缚灵。
他那双桃花眼灿若朗星,眸底携着几分温润暖意。
若是认真看去,才能发现其中氤氲的浅淡疏离寒意。
杜灵佟低眉垂眼地回道:“先生在楼上,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吃药。”
裴熠南眸光肆意打量着站在对面的女人,像是想要把对方看透,看出她内里藏着什么。
他薄唇微启,声音缓慢地问:“你照顾铭诚哥很久了吗?”
杜灵佟说:“是的,我服侍先生六年了。”
裴熠南微微颔首,又问:“那你知道铭诚哥的妻子吗?为什么没见到对方?”
杜灵佟放在腰腹上,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微动。
她沉默数秒,语气平静地说:“夫人去世了,就在半年前自杀了。”
裴熠南本来是没话找话,想要从杜灵佟身上看出些什么,不曾想会听到这样的事。
他眸底瞳孔骤缩,眉心不自觉的蹙起,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可能是他先入为主,得知杜灵佟是地缚灵,还缠在傅铭诚的身边,认为铭诚哥夫人的死跟对方脱不了干系。
杜灵佟察觉出来,裴熠南身上肆意而出的锐利锋铓。
她态度敷衍地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你去忙吧。”
裴熠南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他不想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得知有关傅铭诚的过去,有些事还是他亲自去问比较好。
裴熠南来到三楼,还在想要去哪找傅铭诚,就见右手边敞开的茶室内,坐在轮椅上的寂寥身影。
“铭诚哥!”
裴熠南出声喊人,抬脚迈着优雅步伐走去。
他眉目如画容颜绽放出一抹笑容,眼底流露出面对熟人才有的温情。
茶室内,傅铭诚抬头看着走近的裴熠南,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神色。
裴熠南走进溢满茶香的房间后,才发现情况不对。
桌上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对方明显是在等人。
傅铭诚端起他面前的那杯茶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他双手端着茶杯,掀起眼帘,目光平静地看向站在对面的裴熠南。
“来了,坐吧。”
裴熠南压下心底的猜疑,若无其事的坐下。
他坐姿挺拔,无可挑剔,自有一番清雅温润的气质。
裴熠南伸手,摸了摸眼前的茶杯。
茶杯的温度适中,里面的茶水刚好入口。
很明显,傅铭诚就是在等人,对方也许早就料到他会来。
裴熠南的嘴角上扬,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身上的温和气息收敛,透露出一股无谓的雅痞,抬眼睨向对面的人。
“铭诚哥,你这是专门等我呢。”
询问的话,用着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傅铭诚倒也坦诚,淡定地点头:“对,等你。”
紧接着,他话音微沉:“小九,你那位未婚妻看起来不简单,小丫头的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裴熠南闻言眯起双眼,眸中仅存的那丝温情褪去。
乔洛鄢是他的底线,是不可触碰的逆鳞。
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对面的人,舌尖舔了舔左侧的虎牙,嗓音低沉且柔和:“那丫头年幼,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铭诚哥?”
傅铭诚是什么人,城府与裴柏崇不相上下,也曾是京城的风云人物。
裴熠南身上释放出的丝丝敌意,他几乎立刻就发觉了。
看来那个模样出色,气质出众的少女,很被裴熠南看重。
傅铭诚食指在茶盏盖上轻轻滑动,轻笑出声:“称不上得罪,就是感叹一句,现在的年轻人有勇气。”
裴熠南也跟着笑了:“那是铭诚哥可能不知道,那丫头的脾气大着呢。
别说是我裴家了,段家大公子的面都不给,照样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不过依照乔洛鄢在古武会没有走火入魔,肯定是要把段姜睿打得服服帖帖的。
裴熠南之所以搬出段姜睿,只为警告傅铭诚。
傅家虽说是四大古武家族之一,可段家是古武世家之首。
乔洛鄢连段姜睿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是傅家。
傅铭诚要是真的对乔洛鄢有什么敌意,听到她对段姜睿都不买账,也该知道她动不得。
傅铭诚盯着裴熠南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他出声感叹道:“小九,六年不见,你现在是越发沉稳了,都知道拿话点我了?”
裴熠南抬手揉了揉眉心,不动声色地说:“铭诚哥,明人不说暗话,乔儿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