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双手抱着裴熠南的脚踝,目露哀求,眼底闪烁着泪光。
他哽咽的求饶:“九爷,求求你,求你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看他狼狈的模样,裴熠南双眼微眯。
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问宥,嗓音轻柔地问:“阿宥,我记得你有一手独门刑法,可以让人浑身的骨头尽碎,还能留有一口气。”
问宥恭敬的垂首:“有幸得义父真传。”
裴熠南笑了,这一次笑意达到眼底。
他把踩在中年男人身上的脚拿开,后退两步。
九爷对问宥点了点下巴,戏谑道:“这人交给你了,既然他这么想活着,总要给他一个机会,也好让大家都知道我这人有求必应。”
“是,九爷——”
问宥大步走上前,拎着中年男人的衣领,把人从地上粗暴的拽起来。
在对方再次准备开口求饶时,问宥手疾眼快地卸了他的下巴。
他动作手法干脆利落,看的周围其他跪在地上的人,浑身打寒颤。
事已至此,他们都明白,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即便活着,他们也休想体面,下半辈子会活得会猪狗不如。
问宥那只有力的手,在中年男人摸索着,每摸到一段骨头,五指就会催动灵力,隔着血肉把那一截骨头粉碎。
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下巴被卸了的中年男人,口中发出凄惨的呜咽声。
那是从喉咙处发出的哀鸣,声音惨烈惊悚,让人们毛骨悚然。
楼上的裴柏崇跟裴清林,看着楼下的一幕,纷纷皱起眉。
裴清林清楚看到,裴熠南眉梢泛红,周身萦绕着的暴躁嗜血气息。
他沉声开口:“小九不对劲,他是不是又发病了?”
“下去看看。”
裴柏崇也站不住了,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也就在这时,裴家的大门处响起喧哗声。
“让开,我要见九爷!”
熟悉的声音,正是赶来的问尧。
把守在门口的裴家护卫,面对眼前的后天境界古武者问尧,被压制的额间冒汗,挡在门口的身体却不曾后退半步。
他声音肃穆道:“九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
站在问尧身边拎着包的乔洛鄢,嗅到从房间内涌来的淡淡血腥味儿。
她心中记挂着裴熠南是不是犯病了,怕他伤害到自己,或者是不受控制的伤害其他人。
在问尧跟裴家护卫周旋时,乔洛鄢娇小灵活的身体,从对方的身侧钻过去。
她以快得只让人捕捉到残影的速度,冲向了裴家的大厅。
裴熠南听到门外的喧哗声,阴鸷眉眼浮现出不悦,薄唇紧紧抿着。
直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他眼底露出错愕与一丝心虚的惊慌。
他下意识垂眸,看向客厅内倒在地上血泊中的数具尸体,以及正在施刑的问宥跟中年男人。
这一幕残忍血腥,让人一眼明了发生了什么。
乔洛鄢踏入客厅的那一刻,就清楚看到屋内的情景。
她目不斜视,清冷眸子直勾勾盯着站在沙发前的裴熠南,眼底深处有一抹被藏得很深的担忧。
在她走到跟前时,裴熠南声音发紧,轻声喊道:“乔儿——”
乔洛鄢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发现萦绕在他眉眼间的煞气消散,身上却萦绕着浅淡的煞气。
煞气最浓郁的地方,在他昨晚触碰蚀尸虫的那只胳膊上。
从裴熠南身上肆意出来的紊乱灵力,让他看起来尤为暴躁。
乔洛鄢近距离站在他身前,能清晰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度。
她伸手握着裴熠南垂在身侧,不经意握成拳的手,感受到火炉般滚烫的热度。
对方的心火旺盛,在被煞气催发下达到了极限。
他周身萦绕的暴躁,盛怒,嗜血气息,让他根本无法控制压制体内的燥热。
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经脉尽断,危险程度随着时间流逝显著增加。
乔洛鄢仰头,目光不悦地看向裴熠南泛红的眼梢。
她踮起双脚,伸手抚摸着他的眼角,指尖动作轻柔,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怜惜。
想到这人可能会在她晚来时,身体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她心底的怒意涌上心头,指腹用力按了按裴熠南的眼尾。
乔洛鄢出声抱怨道:“身体不好,你还乱折腾什么!”
她清澈眸子里,寒意袭来,不留一丝情感。
裴九爷见她生气了,单手把人搂入怀中。
他轻笑出声,开始柔声哄人:“宝贝,别生气,今天裴家要清理内鬼,我现在是裴家的继承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裴熠南抬眸,冷眸睨向不远处的问宥以及裴家一众护卫,对他们沉声吩咐:“你们都下去,这些人该怎么处理还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