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顾清霁神情淡淡的垂眸站在原地，似乎在等沈星。
“走吧。”
活动室不大，桌椅摆放的位置也是固定的，沈星的视野虽然被遮蔽，但凭着记忆也能够走出去。
当沈星跟着顾清霁走出活动室要下楼梯的时候，沈星犯了难。
现在虽说是白天，可是旧楼房的采光不怎么好，沈星被眼前黑光和绿色字符混杂的光幕干扰，看不太清。
沈星可不想下个楼梯摔成残废，她双手握着扶手，一级一级地慢慢往下走。
顾清霁早在活动室就发现了沈星的不对劲，好端端玩游戏的人，突然就扶着脑袋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早上出门还健步如飞生怕别人先到一步抢了大富翁名额的人，现在下个楼都小心翼翼。
顾清霁都不用刻意加快脚步，她走了两步停到沈星前面的台阶，试图拦住这个有事藏着不说的人。
沈星眼也花，头又晕，正前方的视线此时被新冒出来的黑幕遮得严严实实，可视区域都来到了左右两侧。眼睛能看到脚下的台阶在哪儿就不错了，对即将撞上顾清霁这件事毫无所知。
也许是因为视觉被遮挡的缘故，沈星其他感官变得更加灵敏，踩下最近一级台阶后，她闻到了若隐若现的薄荷清香。
此时顾清霁就站在沈星下面的一级台阶，表情说不上好。顾清霁面无表情的时候就经常会给人一种冷脸的错觉，更何谈现在是真的不开心了。
两人的距离已足够靠近，沈星再前进一步就会撞上，可她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几乎还打算再继续下楼梯。
顾清霁仰视着双眼无神的沈星，一种猜测在她心中生出，骤然意识到事情比她想象得更严重。
“沈星。”
听到顾清霁的声音从沈星正前方传来，沈星顿住脚步，试图调整角度看清眼前的情况。
沈星的停顿与茫然一丝不落的收进顾清霁的眼里。
顾清霁伸手在沈星面前晃了晃，见沈星表情毫无变动，更落实了顾清霁心中的猜想。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星有些发愣，她从没听过顾清霁这样的声音。厚重的鼻音带着微微颤抖的尾音，不安中隐着些许脆弱，又有些无助。
“上次出任务时候。没事，就是有点看不清。”沈星说完，害怕顾清霁误会，连忙添了一句，“我没被丧尸打到头。”
沈星的解释还没说完，毫无防备地感觉到怀里一沉。
顾清霁站在矮了沈星一级的台阶上，抱住沈星的腰，将头埋到了沈星脖肩之间。
这个拥抱太突然了，沈星不明白顾清霁为什么忽然抱住自己，有些无措。
不过，很神奇。自从顾清霁抱住沈星之后，沈星的脑袋似乎没那么晕了。
沈星见顾清霁没有松手的打算，轻声说道：“我过一会儿就好了，别担心......”
沈星还想说些什么，忽而间有一颗热泪落在她的颈上。
“......”
顾清霁哭了？
像顾清霁那样喜欢隐藏自己情绪和想法的人，也会哭的。
沈星抬起头看向旧楼房楼梯间的天花板，松开握在扶手上的手，静静地用双手回抱顾清霁。
此时钟离韶和阎向雁收拾完道具也打算下楼各回各家了，她们刚下一层楼，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抱在一起的沈星和顾清霁。
“我去！唔唔唔唔！”
钟离韶刚发出惊叹，就被阎向雁捂着嘴拖回了活动室。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清霁从沈星怀里抬起头来。
“我们回家吧。”
沈星眼前的黑色光幕这时也少了很多，足够沈星看清顾清霁的样子。
顾清霁因为把头埋在沈星肩颈太久了，驼峰鼻被捂得微微发红，脸上有两条淡淡的泪痕。
沈星伸手，用拇指拭去顾清霁脸上的泪痕，替她整理稍微有些凌乱的发型。
“好，回去吧。”
两人重新下楼，这次顾清霁走在前面主动牵起了沈星的手。
沈星想说自己现在差不多可以看见下楼的路了，她看向顾清霁握着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说出口，就这样跟着顾清霁下了楼。
活动室所在的楼房距离顾清霁和沈星家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两人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家里。
两人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沈星坐在长沙发上，顾清霁自己坐在单人沙发上抱起手。
这时候的顾清霁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从容自若的神情，只是微微发红的眼眶暴露了她曾经情绪失控的事实。
“说吧，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了。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沈星苦笑一下，她知道这是来到兴师问罪的环节了。沈星总不能告诉顾清霁是因为系统被攻击，她这边出BUG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