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谁敢真的提出来呢。
没人敢当着这位的面说这点谁都知道这是师知华的禁忌一提就炸毛那种。
师知华这些日子过得无趣又冗长实在不知道俗人道的意义在于何处。
就好像她一个人呆在一个虚妄的世界里唯一可以证明她存在的人也走丢了她的心落不到实处看着世事繁华却总是觉得没意思只有找到最开始和自己一起的故人,才能找回活着的意义。
师知华想起了自己初来俗人道时经历的那些磨难,心里不觉得苦涩,反而轻飘飘的,像是一场过眼云烟,回头再去想的时候,心里还没有多少感触。
当财富,权利,势力,这些身外之物都唾手可得时,这俗人道便也没了多少意义,那些寻常人都觉得万分艰难的事情,对于她师知华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她总是觉得无聊无趣。
她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每日暮云合璧之时,在自己管辖的最高酒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人间胜景。
人世是好,但又与她和何干呢?
师知华看向天边快要落山的夕阳,总觉得就在这个时间段,还能等来自己的故人。
或许是她的心意感动了上苍,这一日,她远远地在街边看到了一个奇景。
她把属下叫来:“那边有什么热闹事儿?”
“您有所不知,今年雨水不顺,陛下让祭司来民间赐福,恳求天上降下甘霖。”下属道,“听闻这是我们的祭司第一次出宫,所以阵仗很大。”
师知华一脸莫名其妙:“祭司?”
什么玩意?
她怎么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还能呼风唤雨不成?
“那些年陛下去行宫的时候,国师大人在一个雨夜捡到了一个仙姿佚貌的女子,那女子站在雨地里,身上确是干燥的,没有沾上一滴冷雨。国师觉得这是祥瑞之兆,便将这个女子带到了陛下面前,陛下龙颜大悦,当即封此女为祭司。”下属给师知华讲着当年的故事,“这位神女祭司也是很玄妙,她就像是第一次做人一样,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全靠国师大人亲自教才行。”
师知华若有所思地斜倚着栏杆,看着下方的祭司巡游。
那属下还在一边喋喋不休:“您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神明啊,这位祭司真的很厉害,她去祭坛宗庙祈福的时候,天上都会降下异象,甚至有一年南地水患,也是我们祭司祈福才止住的大水。”
师知华回头:“这么神奇?”
这祭司什么来路?
她被属下说得勾起了兴趣,更加耐心地看向下面辇轿中的祭司,那辇轿通体雪白,白色的帷幔仙气飘飘,甚至是十六人抬着的,隆重到了极致。
可惜,其中坐着的那位祭司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
师知华抬手掩住眼眸,休息了瞬息,再次睁开瞳眸,这一次,她红眸加深了许多,也看得更加清晰遥远。
她看到了,那位祭司虽然带着面纱,但是一双瞳眸很是熟悉。
师知华:!!!
好像自己弄丢的兔子!
是她!
师知华心跳不止,捂着心口对自己下属说:“这祭司就是我要找的人。”
属下:???
不可能吧?
这么巧的吗?
师知华竭力平稳着呼吸,好让自己没那么失态:“就是她,本座当初在一个傍晚时将她弄丢,那会儿天上正下着大雨,或许是她不小心走到了皇帝行宫,遇到了当朝国师。”
下属和师知华对了一下日子,果然都能吻合。
下属一脸牙疼地说:“可是当今祭司完完全全由国师大人保护着,基本见不到外人,我们也没有办法接近这位祭司。”
师知华语重心长地拍拍他肩膀:“风月楼交给你了。”
下属:???
这么随意的吗?
“您要出门?很远吗?属下随您一起去吧。”下属难以置信地问她,“难道您要去找人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师知华说走就走,当即就跟着这游行的队伍去了。
下属目瞪口呆——这么高,她们老大就跳下去了?眼睛都没眨的?
老大就是老大,果然身手不凡。
师知华一直跟着队伍走了很久,终于看到祭司的辇轿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地方刚巧是宫门口,国师也忙完从宫中出来找人,看到白色的辇轿后,二话没说就走了过来。
听力卓绝的师知华听到对方好像在训斥自家兔子,声音还挺严厉的,她当即就火冒三丈,心说国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态度这么凶。
她再次走近了些,听到了所有对话。
那国师穿着正红色的宫装,凛然踱步到辇轿附近,撩开白幔朝着里面的人说:“叫你祈雨,不是让你一直玩到天黑的,我若不来寻你,你难道就这样一直拖着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