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伊孟莱也对百鬼有话要说。
她看着玄姬，想到了千千万万惨死于百鬼地冤魂，多少个因此破灭地家庭，无数破碎的人生。
她定了定神。
“即使是如此，你们又凭什么不把别人当人看？任意践踏别人的生命和人生？你们觉得自己践行着弱肉强食地生态规则，其实你们过去也曾是案板鱼肉不是吗？”
玄姬嘴角嘲弄地勾起。
魅惑的笑容使得她的美艳多了些张扬与疯狂，就像是随时□□弱小的野兽。
“你自己也说了，这是弱肉强食地生态规则。其实人间界一样，这种规则始终存在，只不过现在罩在现代文明地外壳之中。可是看看其他弱小地国家吧，多年的战争令弱小地国家成为强大领土的殖民地，人民生存的地面满目疮痍。”
“再看看那些深藏在里面的罪恶，那些通过拐卖人口不择手段达到目的，或者是压榨底层劳动力哪怕不惜害人性命的高官和商人。杀人放火金腰带，总有人为了图一点蝇头小利选择放大自己的黑暗，靠吞人骨头踩着尸体上岸。”
“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人把人当人看吗？拐卖妇女的畜生，尊重过为人的尊严吗？他们想过别人的人生和家庭？都说得有良心，做得到的有多少？想想那些时常发生在各处地霸凌行为，这里面付出了多少性命的代价，有过一点点的改变吗？不要太天真了，弱肉强食时常发生。”
伊孟莱深呼吸一口气。
“这些丑陋是不可忽视的存在，我们的确还没渗透人性地幽暗。但是，有很多人也深知如此艰难依然努力去做的。”
“而且，即使人性的幽暗的确无法控制，就算的确有人凌驾于强权至上，或者弱肉强食的规则始终存在。但是，就因此不把其他人作为人看待，真的很过分！”
“轻视别人，其实就是轻视自己。明明自己曾经也如此弱小，却还挥刀向更弱小的。这样的行为，与懦夫又有何区别？”
玄姬听了伊孟莱说得，她笑得愈发厉害。
“从来彼此挥刀相向的不就是弱小方的自己人吗？”
“就像是将你一手算计害你致死的母亲，分明只是想拿你做牺牲买卖，瞧不起你的亲戚；一切事情仿佛事关利益，血缘亲情都变得微不足道。伊孟莱，你真是白死一次了，怎么改头换面以后竟喝了些鸡汤，居然开始追求真善美？”
“即使没有百鬼，或没有妖魔鬼怪，人都会走入灭亡的轨迹，因为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再加上腐朽不堪的制度，蔑视百姓的傲慢，居于高位者对于低位者的□□践踏。吃人血馒头时有存在，贪婪就像挥之不去的蛀虫。就这样而言，百鬼中有人，人中有魔鬼，也有人不人，鬼不鬼的。所以怎么能说是我们百鬼造成的呢？分明是咎由自取。”
玄姬的每一句话都踩在刀尖上。
可是同时也将伊孟莱的过往无情的揭穿。
诚然她说得一点也没错。
曾经也做过许多错事的自己，似乎也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这也让伊孟莱想起来，她刚开始混迹黑玫瑰组织，就已经熟练杀人技巧，并残忍无情的除去徐有道所有忌惮的人的时候。在那时，过去有个被她们残忍杀戮的人，也被逼迫从老实纯良的人变成了手握屠刀的恶魔。
那个人在生前发出呐喊。
“你们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背后再大的势力早晚也会垮台！”
“你把我们当成什么？蝼蚁？畜生？”
“我们是人，不是任人取乐，拿人欢笑的玩具。我们不是畜生，我们只是拼命地努力的活着。”
“一个个制造恶魔，成为恶魔的屠夫！”
第512章 炼魔（修改）
注意到伊孟莱在看玄莫，白韶卿只示意伊孟莱暂时得离玄莫远些。伊孟莱注意到整个肉团全貌时，她发现肉团的上面有只眼睛。眼睛目前就像是条长线，缝隙很深，可以看见眼窝的皱纹。肉团虽然吸食着她，但是玄莫身上也没有伤痕，很难捉摸它进食的方式。接着白韶卿保持沉默，好像对于玄莫的事也不想再提起。伊孟莱在这时是真的感觉，世道竟然这样复杂。
她与傅城娴相爱，她愿意为傅城娴付诸一切。但是她如果对天白造成威胁，天白必然会杀她，傅城娴也会杀她。她的爱，在那时就颇显得单薄了。
玄莫心中是倾慕白韶卿的，她是百鬼的卧底，待她还能醒来的话，就要面对过去种种所做的孽。玄莫的内心或许会挣扎，也可能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白韶卿面对玄莫，到底会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这样的复杂，充满纠结与痛苦，让伊孟莱对于未来充满警觉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