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迅速埋了单,逃也似的离开了饭店,可心却一直不能平静,直至坐回办公室,才勉强的回过神来。
这就是妥妥的职场争斗啊!相其言半瘫着坐在办公椅上,无不叹气。
原本通过前几次的接触,她已基本放下了戒备,认为严亮算是个敞亮的人,和他搭档应该不难,不想一切只是美好的幻影。
相其言懊恼又头疼,懊恼自己或许根本不该调来成都,头疼接下来的工作实在难推进,同时她更不由地揣测起汪振学的‘居心叵测’,想他为什么非要将严亮的三位心腹指派给自己。
糟心啊!
相其言捋了捋半长不长有些遮眼的刘海,很想拿把剪刀连着心烦意乱一起修剪整齐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另一麻烦接踵而至,徐宁接连发来两条微信,威胁意味明显。
徐宁:【晚上请我吃饭吧!】
徐宁:【二姑知道你还在成都吗?】
*
人没了,就是没了,这话有时并不真切。
一来和他相关的回忆不仅不会散去反倒有可能日久弥新,二来总有身后事缠缠绕绕令人烦忧也令人心痛。
徐孟夏这几日便深陷其中,不得始终,她成宿成宿的睡不着,只能半夜起来在沙发上痴坐到天明。
等着相志军起来把早餐准备好,她才勉强缓过神来,去洗漱,但被梳子带下的大把落发,又让她陷入新的失神。
摆在眼前的难题有许多桩,且一桩比一桩棘手。
首先是有关徐宁的抚养问题,陈家的父母坚持要将徐宁带回绵阳抚养,但徐家的三姐妹却都有顾忌。
陈家父母重男轻女,连女儿都不知道疼,又怎能指望他们去心疼这个外孙女?眼下表现出来的情深大概不过是为了女儿女婿留下的财产。
徐孟夏本想着多给他们一些钱,把徐宁继续留在成都,可不想刚好落进了对方的圈套中。
想来陈家打一开始就没想去尽照顾徐宁的义务,他们想要的就只有钱而已,尤其是陈母,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表示,“我们都是养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跟着谁长大就跟谁亲,让我放弃徐宁,就等于放弃了未来的一个依靠……”
感情孩子只是她用以保障未来的工具,徐孟春、徐孟夏很是生气,但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尽量满足对方提出的财产分割要求,只希望这件事不要闹到徐宁跟前,给孩子造成二次伤害。
但徐孟秋却坚决反对,她认为陈家人的心已经烂透了,根本填不满,以及在她看来,不能只顾着照顾徐宁的心理,还要保卫她的经济权益。
“说到底,孟冬夫妇留下的财产,都该是宁宁的,我们哪怕是为她好,也没得权利帮她做决定。”
徐孟秋说的不无道理,徐孟春、徐孟秋也不得不重新考虑起这件事来。
不过,陈家的居心叵测也好,徐家的用心良苦也罢,在徐宁看来,统统都是负累,她不愿意跟随任何一方生活,甚至她过分聪慧,知道那所谓的家公家婆不过是想借着抚养她的名义多要些钱,给她那不争气的小舅,所以她提出愿意把大半财产都给他们,只求他们给她个清净的成长空间。
而陈家的野心也远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直接提出要一百万、一处房产外加和徐孟冬夫妇留下的那家食品加工厂。看着,是悲伤也没有了,情深也看不见了。
第22章 Z世代不会是垮掉的一代,相反,他们是会把我们搞垮的一代
就要下班,相其言开始对镜补妆,从眉毛到口红一一修补精致后,她心里却突然有了不平。
“这小祖宗,弄得人心惶惶。”她将小镜子扔进了包里,又重新打开了电脑,想用迟到的方式多少夺回一些主动权,可屁股下却似长出了针。
几分钟后,相其言踏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阔步走出了办公室,惹得被她经过的人都侧目望去,想是什么事让这位新来的领导不悦。
相其言想要夺回一些主动权的计划败得很彻底。
虽然是周一,可这家网红火锅店却仍是门不停宾,相其言一面取号等位,一面苦盼徐宁的到来,但一个小时过去了,前面还有十好几号,而徐宁也是不见人影,只在微信ꎭ꒒ꁴ꒒上时不时的谎报定位,一句快了快了说了不下十次。
又过了十来分钟,迎来了一波翻台潮,相其言还有三位就到号,可徐宁仍是没有要来的迹象,反倒是另一个眼熟的身影先步入了相其言的眼帘。
“区歌……”相其言忍不住就要叫出声,却先不由自主的旁边人的身后躲了躲。
但区歌早已看见了相其言,追问的声音很快跟上,“你躲啥子哦?老远就瞄见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