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其言坐在出租车上,将脑袋抵在车窗上,无不头疼。
车外,天开始渐黑,霓虹初上,热闹却又冷漠地看着马路上的喧闹和拥堵,相其言心里也是,乱乱地,堵得慌。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玩得不倒翁,当时她还以它写了篇作文,说做人就要如不倒翁一样,百折不挠、屹立不倒。
而现在,她只觉得没有比遇见如不倒翁一样的人恐怖的事了,因为他们会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出现在你面前,而你既无法躲开,更无法将他们打倒。
区歌也是很头疼,前面几次跟陈家人交手,他们都是铩羽而归,想必这一次闹到最后再好也不过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哎,她也不由地感叹,想陈家人究竟是个什么构造,竟如此阴魂不散折磨人。
相其言跟区歌到达时,陈母已经闹累了,但仍坐在门口,甚至她还让陈小伟买了吃的喝的,一副准备扎根在此的架势。
相其言看到此景,只觉得献血直冲天灵盖,真想一脚踹晕了她了事。
而屋内,徐孟夏见她终于赶来,黑着一张脸,看样子也想踹翻她。
“你们闹得好事。”恨恨道。
许自豪一脸委屈一脸丧地站在后面写,开口,无不委屈,“言姐。”
相其言稍微冷静了下,方才她在楼下跟区歌已提前会面,并商量出了个对策,接下来便全靠演技了。
“哎呀,陈家妈妈,好久没见啊!”相其言首当其冲,声音很是甜蜜。
这表现,让陈母一时摸不着头疼,原本她看见相其言,还有些发怵,这家人,就要数这个女娃口齿最伶俐,下手最凶了。
区歌也忙跟上,“你啷个坐在地上啊,多凉呀,许自豪,快给陈家妈妈搬个板凳儿来。”
陈母非常警觉,无事殷勤,非奸即盗,她立马摆手,“不用了,你们只需要给我个说法就行,那商标能不能给我们!”
“这……”相其言作为难状,“怕是有点难哦,毕竟按照法律规定,徐宁是第一继承人,这本就该她得的。”
“不要给我扯法律,我只知道你们家间接害死了我的女儿,总得付出点什么。”
“可是那商标真的也不值钱啊,我们留着也只是个念想。”
相其言声音照旧软软地,陈母瞥她一眼,哼道:“是吗?那我们也想要个念想。”
“哎……”区歌叹气,扯相其言一下,“要不咱们就跟陈母说实话?”
许自豪最先不懂相其言、区歌为何会是这般好态度,待继续往下看,看她们一唱一和地表示是想拿这个商标做点食品加工的小生意,而如果陈家人真想要这个商标的话,不如就入股,许自豪明白了,相其言大概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我听说小伟最近也没在上班了对吧?刚好,你们投笔钱进来,这样既有了商标,又有了小事业,到时候我、许自豪、区歌,我们都给你们家小伟打工!”
“什么意思?你们是让我们花钱买商标?”
“不是呀,我们是想跟你们一起做生意,不然这商标也没有用啊!”
“管你什么,反正我们没有钱。”
陈母有点晕,只能咬死一点。
“那小伟你呢?我听我妈说,原先你一直吵着要跟你姐姐一起做生意,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呀。”相其言又把攻略对象换成陈小伟。
陈小伟则是有些不屑,“算了吧,别欺负我不懂,他们那个食品生意要做得好,还会破产,我姐一早就跟我说,这几年实体经济很难的。”
这句话过后,陈小伟倒有些开始相信前面许自豪的那番话了,这商标应该是不值什么钱,再看看写着一脸讨好的相其言、区歌,他只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诈。
“我说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会继破工厂后又要塞给破商标给我们吧?”
“这话说的!”相其言立马表现得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今天可是你们自己找过来的!”
陈母也开始怀疑相其言他们动机不纯了,“那也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下套给我们?”
怀疑的种子已经萌芽,陈母和陈小伟讨要商标的兴致也下去了大半,而闹了大半天,他们也有些倦了,于是又僵持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不过临走之前,他们并不忘再次表明立场,“我给你们说,这事没完!”
*
终于送走了瘟神一般的陈家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相其言、区歌在卖力演出后,则还有些疲惫,不过接着,还不等她们稍作修整,徐孟夏便开始武威升堂了。
“你们几个过来,好好说说商标的事。”
这事确实没什么好隐瞒也瞒不住,相其言索性一并道出,末了,她又不由吐槽,“也不知道这陈家人是从哪儿知道的,真是有够折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