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其言叫住她,“不过呢,面试这件事情,是有一些通用规律的,另外只要不是专业性太强的跨行,也是有门道可循地。”
“比如呢?”区歌感觉看到了希望。
“比如你要不要收回先前说我好为人师的话,然后主动地虚心地向我求教。”
区歌愣了半秒,哼哼道:“相其言,你真的很记仇呢。”
相其言:“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样真实的我呢。”
在不知不觉间的和解之后,相其言跟区歌总会动不动的斗嘴,而虽然少了些和谐之声,两人之间的互动却是非常良性。
“你得先试着在这份你陌生的工作和你先前熟悉的工作之间找共性,比如说做直播助理和做医美销售一定都需要你事先了解产品。你可能觉得水果品种了解起来很复杂,但买家买水果也不是冲着那些专业的品类去买的,比如草莓我爱吃甜的,橙子我爱吃汁水丰富的,苹果我喜欢吃脆的,你就还是按照原来卖产品的套路来,先去收集下现在吃货们的口味喜好以及一些流行的风向,就一定能做出不错的策划案来。”
“至于怎么进行气氛烘托,这个我是真的不太懂,但我觉得万事都敌不过熟能生巧四个字,你就连着刷五十场、一百场直播,看看那些直播助理是怎么做的,总能根据自己的特点梳理出一些方法规则来。”
“嗯,再看其它的几项啊,什么后台运营,又什么创新并丰富直播玩法,我觉得你不用太焦虑,这些一看就不是能单打独斗可以完成的工作,如果你在面试的时候被问到,你可以随便抛一两个脑洞,然后强调下你是具有主动性,并且擅于合作的就好。”
……
相其言一条条说得很细,区歌认真做着笔记,想着下去后再好好消化一番。
“总之就这些吧。”相其言一阵输出后,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半,她不由打了个浓重的哈欠。
区歌则是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的大脑在忙着输入,兴奋大于疲倦,“话说,我们家的智商是不是全都遗传到你那去了?”合上笔记本后,她稍有沮丧的说。
相其言很臭屁,不置可否地,“大概吧。”
区歌也不示弱,“那美貌就是全遗传给了我。”
“行吧。”相其言没继续跟她斗嘴下去,只忽然地轻声唤,“区歌。”
区歌:“嗯?”
人类在深夜仿佛特别容易产生与人畅聊心事的冲动,相其言最终没再恪守那条‘楚河汉界’,主动地问及区歌与严亮的事情来。于相其言而言,关心他人的私事并在此基础上给予意见,当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因为这之后你须得为此负责,情绪上或情感上的。这也是最先开始她先前一直回避帮严亮搭线或传话的原因。但最终,亲情是逃不掉的负累,亦是撇不开的温情。
区歌也说不清自己对严亮的感情,“他很好,可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反倒叫人觉得不敢靠近。”
相其言笑,“这叫什么话?”
“你不懂,人在谷底待久了,已经认命了,突然投来一束光,不会是觉得看到了希望,只会认为那是海市蜃楼。”对区歌而言,严亮实在是过分好的存在了,他会真心实意的关心她过得怎样,会为她的各种事情操心、跑前跑后,并且在出了周海那样的事情后还选择相信她。
“你要相信触底反弹嘛,我是觉得严亮人真的很不错,如果你不是特别排斥他这个人,或许……”
“再说吧,起码让我先等到触底反弹,否则我是真没功夫去考虑感情的事。我呢,不是我妈他们想的那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不是现在网上说的那种追求独自美丽的独立女性,我的想法就很朴实,什么时候顾好了眼前这一摊,什么时候再去谈情说爱。”
“但你有没有想过人活着的过程可能就是顾好了这一摊又乱了那一摊。”
相其言问,区歌哑然片刻,想好像是如此,“哎。”她叹了口气,适时转移了这个她暂时无法理清的话题,聊起许自豪,“那边你要入股吗?我倒是有一些积蓄,可不多,而且真可称得上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相其言也很矛盾,但有两点,她在今夜跟区歌有了更深的共识,一是很开心许自豪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可见好的婚姻是能够助人成长的,二是她们跟许自豪一样,都对大舅留下的这个品牌有着很深的感情,那伴随了他们的成长时光,当时他们步调不一致爱打闹,现在想起来却都是极珍贵的记忆。
“我再想想吧,这确实不是可以轻易下结论的事情。”
相其言如是说,但挂断语音通话后,她却不自觉地开始计算起自己现有的存款、理财,以及可调配的其它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