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其言的突然到来把赵西南和罗芋都吓了一跳,不同的是,赵西南惊吓之后是庆幸,他心里有个小人在抱相其言的大腿,想她可总算来拯救自己了,而罗芋则是饶有意味地看着相其言,顿了顿后,她问:“这位是?”
“女朋友。”相其言抢先回答,顺势坐到了赵西南跟前,也问赵西南:“这位是?”
赵西南一个头两个大,想他总不能回答大学前女友,而犹豫之间,罗芋则抢先作答,“我是他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啊。”
“嗯,我刚从美国回来,难得有机会,刚好跟老朋友聚聚。”
得,相其言迅速从罗芋话里的信息推断出了她的身份,想怪不得赵西南对那段青春恋爱有执念呢,换她她也会有执念。但同时,她又觉得这女人颇有点小心机,三两句话里夹带了那么多信息,那她当然不能示弱。
“是吗?那今天这个日子选的不好,你也是的,我都跟你说了,我就是过来走个过场,用不了太长时间,你好不容易跟老同学聚会,不得聊个庆幸,还是我先回家?”相其言说着,在桌下不动声色地拧了一把赵西南的ꎭ꒒ꁴ꒒大腿。
赵西南痛在身上,乐在心里,忍不住顺溜爬,“没事,我们刚好可以一起吃顿饭啊。”
“可以吗?”相其言忽闪着睫毛问。
赵西南:“可……”
罗芋有些郁闷,看面前两人眼里透着的浓情蜜意,大概不是还在热恋期,就是真的感情好,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和她先前听到的不太一样,也不符合她的心理预期,她隐隐感觉自己的骄傲被打压了,特别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比她记忆中的还要好,他身上还是透着一股明亮劲儿,一点不像在社会浸润了好几年。
“吃饭就算啦,我也是刚好在附近有事,顺便过来小叙下。”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罗芋主动给自己找补,而对面的女人也没有一丝客气,那直爽倒是跟赵西南有几分像,她心里又生起一番不平,摸包的手蹲在原处,她又看了看那桌在看戏的男人,大概推断出了今天的故事,感情她今天是被当成道具使了。
“话说,那是你家里给安排的相亲对象吗?”
“嗯。”
什么情况?相其言腹诽,想这位不都要撤离了吗?怎么又突然杀回来了,赵西南也是欲哭无泪,不明白这两个女人怎么一来一回地聊了起来。
“哎,还真是每家老人都一样啊,我家里也是,我一回来就给我安排了好些相亲,也不管我真的想要什么。但赵西南你也是真过分啊,我想的是老同学见一面不容易过来赴约,你呢,是不是故意用我来刺激你女朋友啊?”
赵西南:“……”欲哭无泪中。
相其言的节奏也是被打乱了,罗芋则接着对她道:“不过你别介意啊,赵西南这个人有时候是幼稚了些,但也因为这样,你跟他相处会很轻松,不用去猜他的心思……”
“他那不是幼稚。”
罗芋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相其言打断了,对此,罗芋和一旁的赵西南都是有些吃惊。
“什么?”罗芋更是多了些茫然在其中。
“他吧,是有些理想化,但绝对不是幼稚,相反他很明白他在一件事、一段感情中到底想要些什么,也很清楚要做好一件事、经营一段感情会遇到很多的困难,觉得他幼稚的人,不过是自己没勇气跟他一起去直视问题,或是暂时缺少解决问题的能力罢了。”
*
赵西南跟在相其言的背后,感觉自己像是刚被公主从恶龙手中解救出来的少年。
而那公主大杀四方的样子实在太帅气,以至于他在背后走着走着只顾着欣赏她的飒爽英姿,短暂忘了挪动脚步。
相其言察觉身后的脚步停了下来,忍不住回头,瞪眼问:“你干嘛?还想回去叙旧?”
“那不可能。”赵西南一阵猛摇头。
“那你还不快点跟过来。”相其言伸出了手。
赵西南立开心的上前,他本以为两人之间还要再磨合一阵才能将那嫌隙抹平,却不想今天就阴差阳错的和好了,而更叫他高兴的是,上次他说的那些话,相其言都有接收到。
“你干嘛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察觉到旁边的人嘴巴就要咧到后脑勺,相其言明知故问。
赵西南:“可能因为终于等到有人把我从幼稚园接出来了吧。”从今以后,他不用再去扮演所谓的成熟、稳重,亦不用去费劲儿解释他的一些天真与执著。
“最好是。”相其言哼着,嘴角却也是忍不住上扬。
两人出来时并没有商量下一站去哪儿,只是默契地在街上胡乱散着步,等走到一条相对人少的小街时,相其言忽然叫:“赵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