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憎恨,一个是爱,越输出两人关系越残败不堪,越破裂的七零八乱。
听到叶留青这支支吾吾的话,霍司震就道,“看你这样子也不敢说实话,老实说,你没家暴过夏曼吧?”
叶留青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这到没有。”
他毕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虽然误会未解除之前确实憎恨夏曼,但毕竟夏曼是他昔日战友,而且还是他儿子的母亲。
可是虽然没有肢体上家暴,但语言上的暴力,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暴力吧。
有时候言语带来的伤害和疼痛,和肉体上的伤害相比,两者不相上下,可以说是齐驱并驾了。
这时陈醉开口道,“其实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太大的用,而是,老叶,我要问你,如果夏曼的记忆复苏了怎么办?”
霍司震也立马接话道,“我也想说这个,她应该只是复苏了一点点吧?而且估计自己也还没搞明白这份记忆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很难过,难过的都躺病床上了。叶留青,你想好了没有,如果她记忆复苏,你个人觉得她会选择原谅你吗?当年你们到底是怎么生活的,这点只有你最清楚,也只有你最清楚如果她记起来以后会不会原谅你。”
这倒是让叶留青愣了一下,老实说,现在真的让他原地去死他都是愿意的,并且接受的。
确实是他欠夏曼的,而且欠的太多,也欠的很重,非要他死,他绝无二话。
可是,他并不想死,不是自私的贪恋要跟夏曼在一起,而只是想弥补夏曼。
说句良心话,他自己觉得,越欠夏曼的多,他越不想死。
但是对于霍司震这问话,叶留青没把握,是真的没把握。
是因为,现在误会解开了,他知道自己对夏曼的伤害很严重很严重,所以他没有把握觉得说夏曼会原谅他。
可是,他的心里总是会觉得,夏曼如此爱他,所以会原谅他的吧?
不是他自恋,也不是他自信,实际上他很惭愧,但是心里莫名就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霍司震这么一问,叶留青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思索了片刻后,他狭促茫然的摇着头道,“我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他倒是无法预计了。
闻言,霍司震和陈醉都想打他。
昔日的能和霍司震并肩而战的大将军,和霍司震闹掰以后,回国以一己之力推翻自己的国家,拥立自己为王,就是为了和霍司震一较高下的男人,此刻在两个老战友面前狭促的像个犯了错误不知道会接受到怎样惩罚的孩子。
陈醉凝了半分钟,最终道,“算了,你也别预计了,等曼曼恢复过来再说,我倒是觉得,你现在都不用觉得什么,反正主动权又不在你的手上。”
霍司震点头,“我也觉得。”
叶留青都不敢说话。
许是霍司震也干过不是人干的事,对于叶留青倒是有几分同情了起来,也很理解他的心情。
他当时也觉得,如果霍芸汐和顾青竹两母女其中一个非要他已死赔罪不可,那他会毫不犹豫的,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直接死去,并且感觉到很欣慰,因为是他欠她两母女的。
但是他并不想死,不是贪生怕死,不是惜命,而是想要用余生十倍的去补偿他们。
霍司震想,叶留青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理解。
于是霍司震伸手拍了拍叶留青的肩头,道,“我当时背着荆条,跪在院子一个通宵负荆请罪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也好好想好你要怎么请罪吧。”
当初霍司震身上背着的荆条,可不是装模作样的背着,而是真正的入肉三分那么扎着的......
叶留青点了点头,也心想的是,对啊,现在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夏曼的手里,他就像是一个等待被判刑的犯人,生或死都在夏曼的掌控之下。
如果夏曼非要让他死,他会毫不犹豫立刻去死。
如果夏曼不要他的命,而是要让他远离她,从此不再接近,从此生离,那么他即便是每日每夜痛苦,那他也是接受的。
也就是说不管夏曼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照办!
——
急诊室里,顾青竹的针灸术那真不是吹牛的,几针下去以后,夏曼生理上的痛楚就缓解了一半,眼睛也缓缓的睁开了,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只是她眼里含着的眼泪太多,一时睁开有些刺眼,又闭上了一些,轻声道,“青竹,你这医术可真是了得,当真是华佗再世。”
顾青竹心疼她的很,也温柔的轻声道,“那是当然,我针到病除,还有几针,等我扎下去以后你就不会难受了。”
夏曼点了点头。
顾青竹很快麻利的又下了几针,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