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全此前并没有见过男倌,但也曾听闻。眼下见这两个男子仪态穿着,虽然没有侮辱之意,但却难免无法理解萧麒的喜好。
在问全看来,男子当如赵远那般松形鹤骨,才称得上是端正之美。
问全进来时早已发现赵远今日并不在其中。不知是萧麒没有相邀,亦或者是赵远另有所事。
在问全后方不远处,五六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围着另有一位穿着青绿色衣服的人,脸上似乎都有讥讽之意。
“袁大人可真是为了你煞费苦心。观林,要不你跟袁大人说,还是让我家奶娘来教你吧,他懂得比你多。”
“哈哈哈哈!”
剩下的几个人夸张地笑起来,还有几个伸出手非常用力地拍了拍中间绿色衣服的人的肩膀,拍得那人脸忍不住抽搐起来。
“几位施主。”
突然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插入进来,几人回头一看,见是刚刚坐在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个和尚,互相使了使眼色,将搭在中间的人身上的手都收了下来。
问全看向袁观林,“几位施主,不知贫僧可否与这位施主单独说几句话。”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十分随意地丢下一句:“观林,我们可先走了。”然后便离开,独留袁观林站在原地。
“你是谁?”袁观林颇有不满地看着他,脸上的暴戾还未收回去。要不是这个和尚突然过来,下一刻他就会把刚刚几个人的脑袋按到地里去。
“贫僧法号问问全。刚刚见施主好像有需要帮助,所以才斗胆冒犯,打扰了施主,还望施主能包涵。”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问全谦和有度,袁观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也没什么脾气好发。
他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小爷不用你帮忙,别在这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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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三章,第二十九章 ,赵远就回来了。
第27章 破窗
袁观林直接越过问全离开。问全回到座位上,才发现身旁的位置上的人换了一位,并不是方才的官员。
此人看起来年纪早已过百,但却双目炯炯有神,老态龙钟,自带几分轩昂气宇。
问全见到他的那一刻便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
那人见问全走过来,像是专门等着他一样,举着酒杯便站了起来,问:“老夫赵厉,可是久仰问全师父大名啊!”
赵厉是萧璒的忠臣,是赵远名义上的父亲,更是问全的恩人。
“贫僧也久仰赵将军威名了。”问全郑重地说。
两人双目对视,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见了同样的东西。
赵厉笑道:“我听我儿赵远提起问全师父天下无双的妙人,如今一看却是如此。”
“贫僧谢将军。”问全一字一顿地说。他将一个谢字咬得极重,眼眶深处早已湿润。
“应该是本将军谢问全师父才是。我儿这几日多得问全师父关照。问全师父若是方便,不如寻个日子过府一聚,让老夫好好答谢师父才是。”
“哦?难得赵老将军竟然邀人过府,倒是罕见。”萧麒走了过来,他身边的两个男宠不知何时早已经离开了。
“问全师父可得好好观赏一番才是。听闻赵老将军府中有一座莲花池,开满了并蒂莲。本宫也还未曾见过,问全师父可得替本宫好好赏赏。”萧麒笑吟吟地说。
问全笑言:“太子殿下不知,这并蒂莲得在夏日才开。现下正值深秋,只怕鲜有机会。”
赵厉上前半步,附和:“问全师父说得确实不错,正是如此。明年花开之际,老臣定摆下赏花宴,请殿下和问全师父赏脸,一同过府赏花。”
“如此甚好。”萧麒道。
他眯起眼睛看着赵厉,“赵将军,赵远今日怎么没来?”
赵厉一阵长叹,只差捶胸顿足。
“回殿下,这混小子是不提也罢!老臣自接到请柬那日起便派人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找到他到底窝在哪。直到昨日才在花楼里找到了他。他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今日早晨怎么叫也叫不醒。实属无奈,老臣只好一人前来了,还请太子殿下勿怪罪。老臣回去,定当家规严惩!”
萧麒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说辞,但赵厉军功在身,不好直接与他撕破脸皮。
赵厉只得冷着脸,无痛不痒地说:“赵将军可要严加管教才是。”
赵厉回道:“殿下说的是。”然后便被其他官员叫走了。
赵厉前脚刚走,萧麒下一秒便饱含深意地说:“问全师父方才可有看到本宫身边两个男宠?”
问全对着萧麒的时候,情绪总要比对着赵厉等人敛藏一点,于是只是淡淡地回道:“殿下身边的人,自然是一眼能瞧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