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明惊的躬起了身子,被迫抓向了楚宸昭无物的后背,像个快要溺水的人一般死死地抓着最后一根岸上的稻草。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景明好不容易缓过最初的痛觉,等到楚宸昭松口,想开口唤楚宸昭,谁知楚宸昭得寸进尺,马上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掠夺,一点余地都不留。
陆景明很快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攀附着楚宸昭,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到了眼前人的身上,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花香,酒香,在黑夜的掩盖下慢慢地交融在了一起,娇嫩的小兰花得了滋润,长得越发的美艳动人,现在明明不是春光烂漫的日子,却仍然是不顾一切地为了悦己者,在这个秋冬之季盛开了已生的饱满的花苞苞。
一朵又一朵,开了满屋。
香气满乾坤,风雨送甘霖。
甘甜的雨水时小时大,等小兰花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偌大若小的雨滴从花芯溢出,顺着花瓣慢慢地滑落,从茎干流入了松软的泥土,在地下积聚了起来……
…………
霍远行看着被袁默围起来的宫殿,跟同是一身血迹的李廷聊道,“这才刚开始?”
李廷点了点头,“应该是。”
“你觉得要多久?”霍远行指了指身后被押送谋逆之人的队伍,“这外面可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做,他们可别忘了。”
李廷拧眉寻思道,“我从未在坤君的雨露期做过标记,但宫里的嬷嬷说至少要七日。”
“七日……”霍远行点了点头,“看来活还得我们先做了再说,等不到他们了。”
李廷闻言瞬间哭丧了脸,“楚宸昭现在都回来了,我怎么还要做皇帝……”
霍远行好笑,“你急什么,你还不赶紧把你后宫那些人给处置了,干坐着做什么?”
李廷想到邱氏端给他的毒粥,心里就郁闷不已,“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李枭试图用嫔妃的手杀我,就算杀不死也要让我残废,就算兰兄和你救我回来,李枭也会逼宫。”
霍远行突然想起来一事,“对了,李枭身上的春药是谁下的?”
李廷大笑了起来,“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不管什么原因,真是神来之笔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李枭中了春药,他们还不能这么快就把李枭的人全部都给抓了出来。
跟随李枭的人估计也没想到他们的主子竟然这么关键的时候中了春药,完全丧失理智当场就抓着舞娘解药,吓坏了一群人。
霍远行也笑了,“报应。”
“说的是。”李廷看着正在清洗宫殿的宫女太监们,叹了口气,“我总算是解脱了。”
霍远行故意戏谑道,“胡说什么,楚宸昭可还没说要回来接任你的位置,当初先帝的遗嘱也提到了,要看楚宸昭的意愿,楚宸昭不愿意,你这得当到老,别想你的田园乐。”
李廷反驳道,“楚宸昭没理由不当吧?”
当年皇叔为了保护先帝被西瀛的皇子轻薄失身,被迫远嫁西瀛和亲,先帝一直对此事悔恨不已,不然也不会作下这个决定,让皇叔的孩子继位,哪怕这个孩子有一半西瀛的血统,甚至当年患过严重癔症。
霍远行突然想到好玩的事情了,对李廷笑道,“我想起你之前写信跟我骂楚宸昭的事情,想想真是……奇妙无比。”
李廷翻了个白眼,“我那时候又不知道楚宸昭的真实身份,我就以为我家的白菜被猪拱了,我得为兰兄主持公道……”
霍远行继续笑道,“我都还留着。”
李廷啧啧几声,“你之前说楚宸昭不是好人的话,我还记得呢,不止我,宫里上下几十个人都听着呢,跟我瞎扯什么玩意。”
霍远行见李廷说话比他一个大老粗还要粗俗,忍不住提醒,“你现在还是皇帝……”
李廷退位心切,“我想我可以不是。”
霍远行没话说了,“不跟你说了,等会我爹喊我了,李枭的私兵也不止这些而已,或许过不了多久,我还要带兵去他的封地。”
李廷见霍远行走了,自己也困了,本让人随便找个寝宫休息,却撞上了正在宫门前等他的皇后周氏,面容戚戚。
“我都听见了。”周氏说道。
李廷没有反应,他有些话本来就是说给周氏听的,他一点都不意外。
周氏抹眼泪道,“原来你那时说的都是真话,你真的没想过让邾儿继位……”
李廷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早就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必让邾儿那么早接触政务,我所求就是天伦之乐,我以为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你又为何要自欺欺人。”
周氏自嘲一笑,“我以为你只是同我说笑而已,当初我们认识,你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