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们东洲这样和平的景象之下也藏着不少暗礁,明争暗斗从不会少,而他已经因为坤君身份感觉有些捉襟见肘……
陆景明一泼,将半小碗的饲料都撒入了池中,引得阿旺惊呼道,
“大人,太多了,鱼会撑死的……”
陆景明笑了笑,“他们就为贪得这点饲料而活,怎么能不满足他们。”
阿旺听不懂,但觉得陆景明实在喂太多了,赶忙将剩下的饲料拿走了。
陆景明低下头看着池水映出的倒影,是他自己,但又不像……
他现在表情有这么愁苦吗……
陆景明拍了拍手,不想了。
还是先把施逸然的事情弄清楚……
陆景明想着就出了府,往收容府去了。
徐荣见陆景明来,知道陆景明是为了施逸然的事情,便带着陆景明进去了。
“他这些日子状态还好,前天还有问陆大人你什么时候来。”
陆景明颔首,推开门就看见了在桌前绣着花的施逸然。
施逸然看见陆景明就笑了,“大人……”
陆景明反手合上了门,在施逸然面前坐定,问道,“你现在该跟我说实话了。”
施逸然愣了一瞬,想起陆景明说的是什么事,面上闪过几分挣扎,犹豫道,
“我当初也不知道香囊有问题……”
“谁给你的。”
陆景明能肯定,如果香囊只是一般的问题,他不会看不出来,而要害他的人在香囊上下了功夫,这定然不可能是施逸然能想到的办法,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施逸然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陆景明心神大震,“蒋习缙?你确定是他把香囊交给你的?”
“是……他许诺我,会给我一个好归宿,让我帮他监视大人,香囊也是他给我的。”
陆景明心情复杂极了,他怎么也没能想到,李廷口中跟他相识多年的好友会对他下这种毒手,“为什么?他想要什么?”
施逸然对上陆景明惊讶的眸子,叹了口气道,“大人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吗?”
陆景明,“!!?”
“蒋习缙是心悦大人的。”
陆景明有点晕,“你又如何得知?”
施逸然见况有些无语,“我在陆府暂住的时候,蒋习缙就经常给大人送礼物,每次见到新鲜好玩的东西都会给大人带一份,每次过节都会找借口跟大人一起过……”
陆景明没有记忆,但他觉得施逸然说的是真的,施逸然犯不着拿这种事情骗他。
“蒋习缙……除了香囊,还做了什么?”
施逸然摇了摇头,“其实都是大人已经知道了的事情,大人可以自己想想。”
陆景明,“…………”
想不起来,怎么想。
陆景明担心跟施逸然说多了暴露他失忆的事情,转而问道,“那你跟王长庆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可想跟他和离?”
施逸然面色灰暗了下来,“其实我跟他早就和离了,当初他娶我其实是想着能和你与尊夫人和解,结果没想到你们……”
陆景明了然,看来蒋习缙绝对不像表面那般无害,手竟然能伸进官媒。
陆景明见已经问不出来什么了,便起身拍了拍施逸然的肩膀,“我给你的地契应该还在你手上,回庄子去吧,勿要再掺合进来。”
施逸然释怀地笑了,“看来大人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我不追究你做过的事情……”
陆景明顿了顿,才继续道,“但如若你再犯,我定不轻饶。”
“是,在下知道……”施逸然应道。
陆景明走出门,徐荣还在外面等他。
陆景明朝徐荣使了个眼神,两个人默契地步入另一厢房。
徐荣迫不及待地从袖中取出一份密函递给陆景明道,“大人为何要放过他,他做过的事情可不只是给大人下毒这么简单……”
陆景明未语,接过密函看了起来,脸色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
徐荣道,“大人,这都是大理寺卿给下官的,不可能有假,此人的罪过不少……”
陆景明微微摇了摇头,“你所说的罪过若是指他毒害王长庆的孩子,那便罢了,左右他也已经付出了代价,再往深究就是他们夫夫的家中事,轮不到我们插手。”
徐荣面露难色,“可他毒害的是杨大人的女儿,杨大人也曾多次到大理寺……”
“好了,就这样,杨大人那边,我会去与他细说,你无需担忧。”
陆景明看着纸上写着的事情,密密麻麻串起的人和事,根本不是用简单的有罪无罪就能解释的,其中纠葛万千,对错难辨。
徐荣见陆景明心意已决,只好应道。
陆景明将密函收好,道,“晚些你让人把他送到城外庄子,剩下的事情不用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