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太远。”
楚宸昭早就想到陆景明会用这个理由回绝他,此时不慌不忙,继续道,
“西瀛有一池叫长生池,养肤活血,适合你养病,等你养好了身子想来事半功倍。”
陆景明听了直摇头,“不必了,西瀛这么好的池子给我用算是浪费了。”
楚宸昭咽住了,这让他后面怎么说……
陆景明眼睛突然一亮,走过来拉住了楚宸昭的袖子,“你知道是蒋习缙做的!”
楚宸昭却是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
“击鼓鸣冤。”陆景明眼睛亮了,“既然有证据那就不能让蒋习缙跑了。”
他断不能看着朱清允含冤而死,这人平白死了还背上了坏名声,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圣上懒得计较,他可不能。
楚宸昭心里一慌,面上强作镇静道,“我可代你去,你不便……”
陆景明打断道,“不,此事我要去。我此番也未必为了朱清允一人,我去方能成事。”
楚宸昭隐隐知道陆景明想做什么了,只好叹了口气,“我会助你。”
“多谢。”陆景明就知道楚宸昭会帮他,如此正人君子,定是会懂他。
楚宸昭面上淡然,心里却是暗叹可能要坏事,他一时倒是忘了陆景明的性子,这下要想瞒过李廷等人,就要更小心了。
…………
李廷被人从床上喊起来的时候精神不是很好,他此次来江陵是抱了很大的希望能找到陆景明回去,结果蒋习缙府上发生命案还疑似是陆景明,气得他差点就要撅过去了。
好在后面查明并不是,既然不是,他也就不在意了,他相信陆景明还没死。
不过,像陆景明那样的人,就算是地府应该也不敢收吧……
“发生了何事?”李廷问道。
老太监守福道,“西瀛昭王妃到衙门击鼓鸣冤状告蒋习缙草菅人命,张大人断不了这案子,故差人来请圣上去决断。”
李廷愣了一下,“这昭王妃究竟是何等出身,你可查清楚了?”
守福惶恐地跪了下去,“未有……”
“哎!”李廷烦躁地拍了下桌子,“你说世上真的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吗?昨日你是没见到那位昭王妃,跟陆景明宛若一人……”
守福觉得不太可能,那昭王妃可是坤君怎会是陆景明大人,便犹豫道,“圣上可是太想陆大人才会如此……”
“不是!”
李廷又狠狠拍了下桌子,反驳道,“两人身形相像也就罢了,怎么能说话语气都那么相像,要不是朕脾气好,不跟他计较,朕早就治他一个不敬的大罪了。”
守福犯难了,“可是传闻昭王颇为宠爱昭王妃,两人感情极好……”陆景明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屈居人下,定然还是圣上想多了。
“哎!”李廷也想不通,“罢了,起驾,我们去衙门看看怎么回事。”
“嗻。”守福应道。
等李廷到了衙门,张大人马上就笑着上前迎接,李廷没什么兴趣跟张仁泽寒暄,直接坐在了正堂上,让张仁泽开始。
门外的百姓见张仁泽的态度,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堂上坐着的人是当今圣上,顿时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看。
今日这一出可有看头了,西瀛王妃告蒋家二公子,就连圣上都被张大人从京城请来了,不知道圣上到底会怎么判。
陆景明与楚宸昭坐在一旁,轻轻抿了半口清茶,“圣上来了,这案子可是能断了?”
李廷这会才从张仁泽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原来是之前蒋习缙随便拿了个借口糊弄他来着,谁知道这位昭王妃并不服气,硬要给出个公道,还朱清允和死去的男子清白。
张仁泽悄声道,“昭王妃所言属实,下官都已经派人去查探过了,这朱清允到江陵不久根本不可能认识那蒋家磨坊的下人,两人确实不可能是偷情……”
“蒋习缙是向圣上隐瞒了不少隐情,这真正动手的人也已经找到了,是蒋习缙身边的小厮……这事可能真是蒋习缙做的。”
蒋习缙站在一旁自然也听见了张仁泽的话,不卑不亢反驳道,
“张大人勿要意断了,是我三弟蒋习知说看见两人在后院鬼鬼祟祟,想来一男子私会一坤君,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怪我三弟失手将人给害了。”
蒋习缙顿了顿,瞥了一眼陆景明,“昭王妃想必是对在下有些误会,即使是我的小厮动的手,那也不能就咬定说是在下做的,蒋府中的下人,我与我三弟皆可使唤……”
陆景明哼笑一声,将茶盏放下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你说不是就不是?本王妃就说是你做的,你又怎能说本王妃在说谎?”
楚宸昭听见这话,笑意漫上了眼眶,侧过头看着陆景明,欲言又止,还是决定等陆景明自己发现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