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齐斯手中的酒盅被周容止反手掀落,力度很大,酒盅立刻在地上四分五裂。
周容止表情阴戾到极致,
“小林?你和她很熟?”
齐斯身上仍有些富二代的不羁,见自己被当众扫了面子,正面迎上去,
“是挺熟。”
周容止冷笑一声,将玉扳指摘下放进西装口袋。
下一秒,男人跨步而上,一把封住齐斯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老同学,妈的这包房里老头的岁数加起来都有500岁了,你蒙谁?”
林蔓见识过周容止真正发脾气是什么样。齐斯毕竟是无辜的,她不想伤及旁人,借着酒劲,
“啊”一声,整个人朝凳子下坠。
这一坠,疼得林蔓眼冒金星,演过了。
周容止见状终于放下齐斯,
从地上捞起林蔓,打横抱在怀中。
离开包房的时候,他对身边的手下沉声交代,
“既然喜欢喝酒,就让他们喝个够,每人喝不够6瓶不准走。刚刚那个搭她肩的,手废掉。”
手下领命后包房门立刻被人拉上。
周容止收回视线抱着林蔓往下走,任凭包房内如何哭天抢地喊他都无济于事。
林蔓最初只是装醉,
不料喝得太猛,被周容止抱到门口等车的时候又吹了阵寒风,整个人立刻昏昏沉沉。
装醉变成了秒醉!
手里还紧紧攥着录音笔。
林蔓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自己吐出来了。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周容止星空顶的车里,光线明明灭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恍惚间只听见有人问她,
“你把自己打扮成棵圣诞树招摇撞市的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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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下方忽然递来一股温热。
林蔓随即朝温热的地方回握过去,在梦里,她与周容止十指紧扣。
不料下一秒就被手背的阵痛扎醒,
林蔓睁眼,眼神刚好对上头顶挂着的输液瓶,
“疼,”
“知道疼就别动,你正在输液。”
周容止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声线就像被蒙上一层雾,带着不均匀的喘息声。
“输液?”
林蔓刚准备坐起身,就被霸道地按回床榻。
医生绕到林蔓床前,俯身把偏离的针拔出来,然后重新扎入血管,
“林小姐,别再乱动了,你昨天酒精中毒,灼坏了胃一直狂吐,现在还是补些液体比较好。”
说完医生端着托盘离开房间。
房内拉着窗帘,透过橘色的台灯,林蔓看见脸色阴沉的周容止。
他罕见的穿了件纯白色套头毛衣,下面一条灰色运动裤。头发半干,刘海湿漉漉地覆盖住额头。
这是个林蔓从没见过的周容止。
少了大半戾气,像个阳光的美少年。
“周哥,我错了。”
林蔓翻转身子,伸出没输液的那只手捏住男人的裤管。
“错什么?错在扮成棵圣诞树上赶着当那些老东西的落地果?”
周容止将她的手撇开。
却不忘拉起被子将她露出的身子盖住。
果然,昨天的打扮被吐槽了。
他居然说自己是棵圣诞树?哪跟哪啊。
林蔓伸出手再次试探,声音弱得就像只受伤的小猫,
“周哥,昨天我是为了工作。我也不知道会喝成这样,我错了。”
手终于没被推开。
女人示弱简直绝杀,林蔓也是第一次用,还没掌握好火候,尾音都破嗓了。
周容止明显不接受她的解释。
两人僵持着,空气里都快凝结成冰。
林蔓在心底不断呼喊着青也的名字,企图用意念把人召唤出来。
“叔,醒酒汤煮好了。”
当青也本尊端着汤推门出现的时候,林蔓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吸引力定律,牛!
“青也,快帮我劝劝你叔吧。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
青也放下盘子,无奈地摇摇头,
“林律师,这次我真不站你。昨天你一路狂吐,还咬了叔一大口。叔受那么重的伤都不愿叫医生,你就是吐了下,他担心得整夜不睡,帮你换衣服洗澡,最后自己的头发都来不及吹干。”
听到青也一番吐槽,林蔓是真愧疚了。
她用力支棱起身子,可怜巴巴看着周容止,
“容止,对不起。过来让我看看昨天咬到哪里了,疼不疼?伤口呢?恢复得怎么样了?”
周容止敛眸,视线落在她输液的那只手上,还好针头没被动到。
他起身端起床头柜上的醒酒汤,淡淡开口,
“坐好,刚酒醒肚子里要垫点热的。”
青也立刻替林蔓后背递上柔软的枕头。
周容止永远都是这样,说最狠的话,却做最温柔的事。
林蔓觉得良心有愧,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片刻后收起眼泪换上一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