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和周容止现在的情况,如果把孩子生下来,能让孩子幸福吗?无异于又多了一场悲剧。
有一点无法否认,
周容止在她人生岁月中留下的痕迹变得越来越深刻。
如今更是不可磨灭,也无法忽视。
…
除了林蔓,在场的人都欣喜若狂,周容止更是一副巴不得对全世界宣布自己有孩子的模样。
顾嫂进入洗手间把她扶起来,
“林小姐,恭喜啊!我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上小学了。什么叫家,光有男人女人是不够的,两人共同抚育一个孩子,共同成长,才真的叫家。”
这真是个天大的喜讯吗?
林蔓不得而知。
晚上10点的渝南别墅一片灯火通明,欢声笑语。
林蔓在顾嫂地搀扶下回到床榻上。
此时她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睡裙,周容止见状用被子覆盖她裸露的小腿,并对医生示意道,
“医生,麻烦给内人检查一下。”
男人轻手轻脚挪到床畔,逆光望向林蔓,
“周太太作为一个孕妇,体型太清瘦了。”
林蔓听到这个称呼猛地立起身子,
“我们没有结婚,我不是周太太。”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周容止在一旁解释,
“内人最近和我闹脾气,别介意。”
他理解地点点头,摘下药箱,蹲身为林蔓诊脉,几分钟后医生缓缓开口,
“恭喜周董,夫人确实是喜脉,只是由于先天气血不足,督脉滑向还比较微弱,需要好好调理身子。”
国内富庶人家大多笃信中医,因为觉得上手术台见血不吉利,人活在世,全凭一口气,所以漏气也是漏财的体现。
医生开了一张药方交给周容止,
“这是安胎药,按照方子抓,每天三副,不可少也不能多。过一个月我再过来为夫人诊脉。”
周容止对着灯光仔细浏览一遍,然后转交给身后的青也,
“去安排,不得有丝毫马虎。”
医生看向林蔓,
“夫人,您月事推迟多久了?”
林蔓矫正他,
“是林小姐,”而后淡淡开口,
“大概40多天。”
医生无奈改口,
“好的林小姐。你们上次房事是多久呢?”
林蔓闭上眼逃避此刻的尴尬,
“一星期前。”
他对两人嘱咐道,
“孕前三个月胎还不稳,忌房事,以及剧烈运动。”
周容止揉着眉骨,
“好,我让人送你。”
…
然而最后医生还是没有走成。
林蔓不知是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怎么,没过多久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发烧。
当晚别墅的灯亮了一整夜。
由于孕期不能吃退烧药,周容止亲自守在房间,每隔半小时就要替林蔓换一次降温退烧贴,并拿着棉球蘸取酒精,涂抹在四肢加速降温。
林蔓烧得浑浑噩噩,在所有人的不断努力下,第二天早晨烧终于退了。
周容止熬了个大夜,第二天集团还有会议,他顾不上休息,洗了个澡就匆匆赶去公司,离开前他命令青也,全方位看护。
林蔓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
房内若有似无传来一股浓烈的药味,她捂着鼻子睁开眼,顾嫂正端着碗站在门口,
“林小姐,你醒啦?刚好,大夫开的安胎药熬好了。”
“端出去,我不吃!”
此时药味冲天,林蔓没忍住,起身冲到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
吐着吐着,身后一个阴影忽然罩住她,那道身影的主人轻拍着她脊背为她顺气,
“我知道药苦,但为了身体好,必须喝。答应你,喝完药就奖励一颗糖。”
听到周容止的声音,林蔓指间一抖,冷冷开口,
“我不想吃糖,也不想喝药。”
她接过周容止递来的纸巾回头,
他此时眉目含笑,恬淡温和,从前的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股难以形容的气氛让林蔓感觉僵滞无比。
周容止俯身把她抱起来,笑着捧起她的脸,在看到她嘴角余留的污渍时,伸手替她抚掉,没有丝毫嫌恶,
“是小孩吗,擦个嘴都擦不干净。”
他把林蔓脸上的每个表情都尽收眼底,语气极其温柔,
“马上要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任性。”
林蔓忽然张开嘴,用力咬住他手掌,周容止始终眉目挂笑,没有半分躲闪。直到口腔里溢出咸咸的血腥味,她才逐渐收力。
顾嫂本想进来查看情况,却看到周容止手掌上刺目的血痕,
“小姐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先生特意提前结束工作赶回来陪你,怎么就咬上了呢?”
周容止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顾嫂立刻退下。
他抬手端详虎口处的伤口,又把另一只手掌递到林蔓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