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亲自送林律师。”
“林律师,请。”
接到命令,秘书带着人走到林蔓身旁,两个保镖用身体挡住苏启宸,替她开出条笔直的道。
苏启宸显然没想到周容止会为了个女人大动干戈,此时脸上表情讳莫如深。
林蔓向两人匆匆告辞后离开醒莲。
上车的时她婉言拒绝了陈言让保镖护送的提议,一是因为这里离家并不远,二是她归心似箭,只想快速逃离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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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蔓熟练地把车泊入车位。
她没有马上下车,而是降下车窗,从驾驶台旁边的箱子里摸出烟盒,取出一支后摁亮火机点上。
这是一天里林蔓最放松的时刻。
在车里放上自己喜欢的音乐,静静抽支烟。其实她的烟龄并不短,在无数个心烦意乱的夜晚,只有尼古丁相伴。
童年那段痛苦的回忆,像一道巨大的裂痕,隔绝她和所有人。
手中的烟蒂很快燃至底端,林蔓熄火后径直下车。
说实话,她现在有些后悔了。或许这就太过贪利的恶果。周容止除却他道貌岸然的企业家的形象外明显有另一重身份。
这重身份不仅黑暗复杂,更极度危险。
盛莹表面上的温婉只是她为自己戴上的面具。她和周容止此番离婚,势必掀起盛源集团内部的大变天,那时候盛莹乃至盛家不敢对手握大权的周容止动怒,所有矛头都会指向自己。
林蔓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朝她靠近。
“是林小姐吗?”
车库内忽然传来高亢沙哑的男声。林蔓应声回头,一个身材肥硕的男人诡异地立在那。
“你是?我们不认识吧先生。”
她警惕打量着对方,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这副打扮明显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男人目露凶光,掩藏的衣袖中寒光一闪,林蔓定睛,是把锋利的尖刀!
她正准备逃跑,不料对方动作比她更快,刚跨出腿就被一把擒住,男人将刀抵在她后腰,恶狠狠威胁,
“别喊,想活命就乖乖跟我走。”
此时林蔓手心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水。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哥,如果你是求财,我们一切好说,我有的是钱,你看,”
话还没说完,男人掏出一块帕子捂住她的口鼻,挣扎几下后林蔓彻底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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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都快一个小时了她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你剂量下太重了。”
“呸!我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
…
林蔓在一片吵吵嚷嚷地声音中苏醒,头痛欲裂。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可手脚全被牢牢绑住。
突然的光亮刺痛她的眼睛,片刻适应后她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仓库里。不安的恐惧占据林蔓心脏。
“醒了,醒了老大。”
“别吵,去喊老板过来。”
见林蔓醒来,绑她的男人立刻冲出仓库,通知他口中所谓的老板。
空旷的仓库里响起刺耳的高跟鞋声,接着盛莹的脸出现在林蔓眼前。
“林律师,看你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盛莹挂着她标志性的假笑,旁边的男人像对待祖宗般挪来一个凳子。
林蔓意识到自己深陷虎穴,试图规劝,
“盛小姐,您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吗?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犯绑架罪、胁迫他人罪,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没收全部财产。为了我一个小律师不惜触犯法律,不觉得亏了?”
听见她的话盛莹忽然爆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
“你那套律师的晓以大义,就别卖弄了。我有本事把你绑来,就有本事让自己完全脱罪。机会早就给过你,是你毅然决然做周容止忠心的狗。”
她起身走到林蔓面前,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多漂亮的一张脸啊,未来可期,但就是没有眼力见。林律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U盘的底交给我,我保你今后前途似锦。”
“盛小姐,认命吧。你从来都没有将自己丈夫的真实面目看清楚,输给他是注定的。”
林蔓正面迎上她的眼神,她并非不惧,周容止挟制着她,背叛周容止的后果必定牵连自己的母亲。
“啪!”
盛莹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力度很大,林蔓右脸火辣辣的疼。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今天你若想从仓库走出去,就把U盘交出来!”
她已经完褪下矫饰自己的面具。
母亲的安全与皮肉之苦相比林蔓毫不犹豫选择前者,她眼神坚毅,一字一句地开口,
“恕不能从。”
林蔓的话彻底将盛莹触怒,她像个泼妇般咒骂,
“你这只周容止的狗!你们都是一丘一壑,妄图毁掉我!他算什么男人,当初假意顺从骗取信任,理所当然的鸠占鹊巢,让我痛失所爱!你知道自己的孩子被迫喊一个陌生人爸爸多可悲吗?关键这个男人对我,对整个盛源藏匿着狼子野心,运筹帷幄,一步步蚕食鲸吞。你在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