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表情呆呆的,怀疑起自己原来真的这么优秀吗。
虽然童慧听得也很满意,但她冷静了下来,轻皱了下眉,问道:“你说这么多是想为自己说什么?”
“不是为了我自己。”顾邪双手交叉,修长的指尖轻摸了下手背,他偏头看向女人,一针见血道:“只是想说,童话也很优秀,希望叔叔阿姨以后可以对自己的女儿自信点。”
“不要再说她不好。”
宫同愣住,才明白这说了这么多,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辩驳,而是为了童话。
他立马意识到自己似乎就有这个问题,宫同开始沉思,他平常的确不相信自己的女儿。
童慧脸色缓解了些,她没想到男生轻易就看出了这种问题,内心被触动了。
“最后。”这时,顾邪忽地低下头,他认真想了一下,声音微沉的说道:
“我知道叔叔阿姨担心的是什么,但是我想你们可能不是很了解我的家庭。”
三个人不禁集中注意力去听。
“既然今天坐在这里了。”顾邪说:“我想我有必要坦白一下。”
话落,顾邪似乎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黑色头发下,他眉尖轻蹙了一下,而后好几秒后,才一点一点讲述道:
“我的父母在我前十七年的时光里,是别人一直艳羡的夫妻,我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片刻。
“十七年之后,我父母因为我的父亲在外有一位恩爱多年的女人,和一个跟我一样大的儿子而离婚。”
说到这,顾邪头往下更低了点,他交叉的指骨微压,指尖泛了点白,他的喉结上下梗塞的滚动了一圈,却仍语气平静,继续讲道:
“之后我的母亲因为过度伤心,从楼上摔下,导致了双腿残疾,并被医生诊断为重度抑郁症。”
“后来,我带着我母亲在外生活,现在她被一直放在疗养院休养。”
客厅无声,落针可闻。
十分震撼的结果,这些宫同并没有查到,他有点不忍,再去看向童慧想开口说什么。
却见童慧坐得笔直,明显听到了心里,她眼眶泛着红意。
此刻,童话怔愣的坐着,这些她不知道,她也从来都没有听顾邪说过这些话。
而这些事,在顾邪的心底里是一道极重的伤疤。
他原本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却仿佛在一夕之间,被折断了羽翼。
落下了神坛。
可现在,他为了向她父母解释,为了能跟她在一起,他竟硬生生的,再次把这些伤疤揭开,暴露在他人面前。
童话低下脑袋,她鼻尖有些酸,后悔带顾邪回家了。
如果是让他说出这些伤疤,才能跟她在一起。
那她,宁愿一个人面对父母。
也不想看到他伤心。
“所以。”这时,顾邪补充,他声音放轻了点,说了句:“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
“我的家庭还不如童话小公主。”
几秒后。
“我也不是什么矜贵的大少爷。”话落,他偏头看向三人,看起来无任何异样般,勾了唇角:“但是请叔叔阿姨放心,童话在我这里,会永远都是那个小公主。”
气氛焦灼起来。
实在过于安静了,宫同坐直,他搓了搓手,刚想回应,这时童慧笑着点头,温柔道:“我相信你说的这些。”
宫同愣住,他反应极快的,附和:“嗯,对,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童慧站起来了,又对顾邪说:“你能跟我来一下吗,我想给你看一个东西。”
宫同:“?”
他笑道,附和:“哎对对,你阿姨她有东西给你看。”
闻言,顾邪见算是过了第一关了,他点头,应道:“好。”
见男生站直了,宫同刚想起立,结果童慧皱眉看他,嫌弃道:“你给我坐下。”
“。”宫同妥协道:“好好,我坐,坐。”他坐直,不动了。
最后,童慧领着顾邪推开了女孩的房间,并且谨慎的把门锁上了。
客厅没了人,童话忽地反应过来,她扭脸看向男人,说:“爸爸,妈妈带顾邪去我房间干什么。”
宫同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拿起茶杯,拜了拜手随意道:“估计是有重要的话吧,你先别管。”没告诉女孩。
童话点头,相信了:“哦。”
她坐在原地等着,也无心去玩手机。
房间内,童慧拉开了床头桌的一个抽屉,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日记本,她指向椅子温柔道:“没事,坐这吧。”
顾邪点头,他坐在了椅子上,长腿微敞,面对着女人。
童慧则坐在了床边,她低头把日记本翻了翻,停在其中一页,然后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闻言,顾邪单手接了过来,他低头去看,一眼认出来上面是童话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