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良什默默叹口气,不再多劝导,跟着走了进去。
果然,西北大捷的消息传到皇上耳中,皇上龙颜大悦,说两日后宫廷内举办庆祝宴会,届时顺便为太孙举办洗沐礼。
宫廷举办宴会,举国同庆,但真正能进宫参加宴会得只有四品以上官员,及那些世家勋贵和皇亲国戚。
当然,作为第一流世家的齐国公府,定然在被邀请行列中,全家人都会去,包括远在寺庙小住的祝苓毓母女。
刚收到消息,老夫人就命人去叫寺庙里的祝苓毓母女,这是个好机会,苓姐儿重新出现在诸位夫人跟前,告诉大家她预备重新议亲的机会。
及至下午,于夫人和祝苓毓就匆匆赶了回来。
“幸而姨母惦记苓姐儿,我一收到信就抓紧赶回来了,姨母对苓姐儿的恩情无异于再造之恩,我和苓姐儿合该给您叩首。”
说着,于夫人擦去眼角的泪珠,抓着祝苓毓直接跪下,旁边人着急去拦都没拦住。
老夫人一下拉下脸,训斥道:“我拿你当亲女儿,苓姐儿当亲孙女,你说这些话是跟我见外,算清楚人情义理呢。”
“没有,我也真切拿您当亲生母亲。”于夫人着急,她生母早逝,这些年老夫人一直庇佑她给她撑腰,她心里早就把老夫人当成自家母亲看待。
“你若觉得叩头能还恩情,只管叩头,我也算对得起你母亲。”老夫人板着脸。
于夫人忙站起身,讨饶道:“我实在太激动了,姨母您别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
老夫人仍旧严肃张脸不说话,祝苓毓松开母亲,径直走上前,挽住老夫人的胳膊,腻歪道。
“姨祖母,您千万别生气,您若生气只管锤母亲,母亲受些疼没什么,您气坏了身子苓儿可是要心疼的。”
话音俏皮,表情灵动,身子在她胳膊上一拱一拱的,老夫人再也端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揽住她,点着她额头,忍俊不禁。
“你啊,净知道哄姨祖母,若姨祖母真要锤你母亲,你又要心疼了。”
“不会,您随便锤,您觉得什么角度合适,外甥女就低成什么角度。”于夫人讨好插嘴。
老夫人翻她一个白眼,总算暂时原谅了她,瞥她一眼,嗓音冷冰冰道。
“还站着做什么?还想跪下叩首不成?”
于夫人急忙坐下,对她笑道:“不,您就算逼着让我跪下,我也不跪了,母亲为儿思虑深远,儿也当侍奉母亲让母亲开怀。”
祝苓毓抿嘴偷笑,还是罕见撞见母亲这般不端庄姿态。
从老夫人这里出来,祝苓毓拜别于夫人,撒着脚丫子就去寻陆今湘。
“表嫂,表嫂。”老远就传来她的呼唤声。
走近了,祝苓毓才发现,原来覃煊表哥也在表嫂的院子里。
两人居然坐在一块儿吃烤肉。
她瞪大眼,表情惊讶,短短几日未见,两人关系这么亲近了吗?都可以坐在一起吃烤肉了。
她迟疑地走上前,喊了一声“表哥,表嫂。”
陆今湘抬头看见是她,立马开心地举起手里烤好的羊肉串,递给她。
“苓姐儿,快坐下来一块吃烧烤。”
祝苓毓想了想,坐到她这边,另一边覃煊朝她微微颔首见礼。
接过羊肉串,祝苓毓蹲坐下来,双手拢膝,迫不及待将羊肉串放入嘴里,焦烤羊肉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好吃得让她几乎落泪。
“呜呜,熟悉的肉味,真好吃。”
陆今湘怜惜地望着她:“这段时日.你受苦了。”
说到这个,祝苓毓当真落泪了,她一把抱住陆今湘胳膊,嚎啕大哭。
“母亲说,都是我待佛祖不诚,所以才会碰到安邵这样的负心汉,让我在寺庙期间,不许碰荤食,每日抄经书祈福,表嫂你不知道,我这段时日过得有多痛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
陆今湘拍着她的手,听得也几乎要落泪,不许碰荤食,还得每日抄佛经,光听着就觉得窒息,这过得是什么没有盼头的日子啊。
要是不许她碰各种肉类,别说一段时日,就是几日都受不了。
“来,你多吃些,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陆今湘把一大堆东西拨到她跟前,说只管让她吃个够,日后再也不用受这种苦楚了。
祝苓毓喷出一个鼻涕泡泡,眼圈泛红,满脸感动。
“表嫂你真好……”
一抬头,猝不及防对上覃煊的视线,他盯着手边被拨拉过去的肉串,脸色阴沉,充满东西被人觊觎的不爽。
祝苓毓吓一跳,下意识推开递过来的烤串,忙不矢道。
“不用不用,表嫂,你放那里,我自取就行。”
“也行。”陆今湘随手把东西放了回去。